十万。
甚至有极个别地方已经出现了“仓廪空虚,人复相食”的景象。
还有国库内帑,也很难称得上充盈。
若加上刘据这回出使南越带回来的钱,还有上回在鲁国抄家得来的钱财,举办封禅大典应该不成问题。
但接下来若短期内再有大事,南疆那些小国推行武功爵、赎罪令和入粟补官政策的钱还没回来,便又要想办法从别的地方挤一挤,攥一攥,才能应对的过来……
所以,这逆子该不会又是在故意说反话吧?!
想到这茬,刘彻心中顿时又来了气,故意沉声说道:
“既然你已无意见,朕便立刻命司马谈与董仲舒着手筹备相关事宜,将封禅大典定于三月后举办!”
结果却又见刘据拱起手来,恭敬的作了一个帝揖:
“儿臣恭喜父皇,贺喜父皇,此举乃汉祚之幸,万民之幸,势在必行。”
“?”
刘彻始终留意着刘据说话时的表情,却并未从他脸上看到丝毫的倔强,也没有丝毫的不服,更多的反倒是机械般平静的顺从。
不对劲!
这个逆子不对劲!
这不是刘彻预想中的反应。
如今举办封禅大典,还是一样的自欺欺人,他不该如此轻易同意才对!
遥想最近这几个月,这个逆子处处与他针锋相对,明嘲暗讽的手段层出不穷。
虽屡屡将他气的胸口发闷,但事后细细想来,这个逆子也是出于一片为国为民的赤诚之心。
并且只要是让这个逆子去做的事,他就全部都做到了,还做得超出想象的好,无人可及的好!
甚至还能做到面面俱到,连他这个父皇都受益匪浅,使得这场封禅大典也正在一步一步向“不自欺欺人”的方向靠近。
可是现在,这个逆子竟不再反对朕了!
为什么?
他心里明明应该知道,现在绝对不是举办封禅大典的合适时机,至少不是他心中的合适时机。
可为什么他却认了,他为什么就如此轻易的认了……
慢着!
刘彻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该不会?
该不会是朕这次做的太过,把这个才刚开了窍的逆子吓着了吧?
这个逆子该不会从此又变回此前那所谓的“仁恕温谨”的木讷样子吧,应该不会吧?
想着这些,刘彻心中竟莫名怅然若失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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