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他们昨晚睡下的地方,找到了那个黑人留下的一封短信。
信里,黑人对周红旗再度表达了感激之情,并且说他不敢在这里多做停留,而感到抱歉的是他溜进了周红旗昨晚帮他取来食物的帐篷,带走了一些食物和水。
这倒是小事,虽然有些不够礼貌,但周红旗也并未在意。
黑人又说,他在这里,的确拥有很强大的权力,只不过昨天出现了一些事情。但是,他会迅速平定这种动乱,等他重新夺回一切的时候,他会再度向周红旗表达他真正的谢意。
信的末尾,黑人再度用了“我的朋友”这个词。
周红旗看完这封信之后,并没有太过在意,笑过之后就将信扔到了一旁。
此后跟着大伙儿一起忙碌,收拾所有的东西,然后跟随医疗队一同回到了莫桑比克的首都。
在马普托渡过了纯粹放松的四天之后,周红旗回到了中国。
医疗队的每个成员都得到了嘉奖,只是周红旗的境遇却依旧尴尬。
他这三年虽然劳苦功高,但他所展现出来的医疗技术,却更多都只是适合在那些贫困地区使用的。虽然他在非洲救治的人数可能是整个医疗队最多的,但依靠的都是那些土办法,总不能把他调至市里的医院,再让他继续使用这些办法吧?城市居民可不会相信那些土方子。
周红旗也有些沮丧,不过他还是主动提出,自己想要回到当初的乡卫生院。
于是乎,周红旗的请求得到了批准。
整个医疗队里,唯一在职务上没有得到任何提升的,也只有周红旗了。
倒是卫生院的院长承诺,等周红旗年纪再大一些,在乡里的威信也再高一些,肯定会给他个副院长干干的。
可一个乡卫生院,哪怕是院长又如何?
至于非洲的那位黑人兄弟,那位称呼周红旗为“我的朋友”的家伙,早就被周红旗忘得一干二净。
周红旗也没有想到,在他回到中国,回到乡卫生院半年之后,他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
接电话的人根本听不懂对方在说些什么,好在听懂了对方用奇怪口音说出的“周红旗”三个字,帮着喊来了周红旗。
周红旗接起电话,只是喂了一声,对方立刻兴奋的说:“嘿,我的朋友,你还记得我么?”
这个又熟悉,却又陌生的词汇,让周红旗好半晌才反应过来。
他哈哈大笑,说:“你是我在小路上捡到的那个病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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