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估计您当时也挺奇怪,毕竟,虽然我去了美国之后,咱父子俩之间的沟通不多,我放假回国,咱俩也经常是唇枪舌剑就没有个好好沟通的时候。
但我在这些事情上,其实还算是个比较听话的儿子,对么?”
程广年默默称是,程煜虽然看上去跟他关系不好,但实际上,遇到一些关键性问题的时候,还是很听话的。
只可惜,程广年似乎从来都没因为这些而夸奖过程煜。
这也是一种悲哀吧。
“我那天去了教授的办公室,教授告诉我,我的学分已经足够我在南加大拿到学位证书了。
他当时希望我能够成为他的博士生,而我选择了拒绝。
我当时的想法是,我用了两年半读完了大学,我想好好的放肆一下。
我甚至都规划好了接下去这一年半的时间,我要去欧洲,去南美,去南北极,去很多地方。趁着同学还在念书,我回国后恐怕也得立刻展开工作,还不如在这个时间段里,让自己好好的见识一下咱们居住的这个星球。
可是,规划是美好的,但现实却无比残酷,我离开教授那里之后,居然无端端的就昏厥了过去。
被人送去校医院检查,已经发现了一些端倪,只不过并未确诊。
然后我自己去了几个大医院,好好的检查了一番。
所有的结果,都只有一个答案,我得了脑瘤。
说的更直接一些,脑癌晚期。
当时那些医生,给我最好的说法,是一周左右。
您说可笑不可笑,我平时连头疼都没有一次,可刚发现脑子里有个瘤,居然就是晚期。
别人晚期总还有个半年啊,三个月之类的寿命,我居然只有一周?
我想,就算是死吧,至少我可以选择死在国内,至少我可以选择在死之前再看看我妈,陪陪老头儿,或许,再跟您好好吃顿饭,心平气和的那种。”
程广年内心的震撼已经完全无法用言辞来形容了,怎么好端端的就出现了脑瘤这种事?
程煜还在继续说着:“所以我就买了张机票,上了飞机,打算回国。
那趟飞机上出了点事,我不知道那个事件最终有没有传达到您这儿,或许那只是您的航空公司每年数千次数万次飞行任务中一个算不上特殊的普通事件而已。
可那件事,却改变了我的命运。”
程煜慢悠悠的把在飞机上发生的事情,都讲述给了程广年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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