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发善心,而是明白这种人绝对不会开口招供,没必要浪费时间。
综合目前的情况和分析,左重大致可以确定陈实是地下党的潜伏人员,章安世是对方的联络人,不过想彻底确定,还需要看看一个人的反应。
想到这,他敷衍的回道:“我姓什么你就不用管了,听说你这里有东北的俏货,不晓得是真是假,要是真的,就请章老板将东西拿出来看看吧。”
所谓俏货,指的是白山黑水出产的皮货,由于伪满严禁这类货物运往国府统治区域,金陵市面能买到的都是走私品,为了掩人耳目便这么说。
“俏货?”
章安世闻言皱起眉头,一脸歉意地摇了摇头:“恐怕我这里没有先生需要的东西,政府前段时间抓了不少人,加上北方的战事,皮货已经断货。
不如您看看羊绒,穿在身上一样暖和,价格方面也便宜。或者您留个名片,等过段时间东北那边有了消息,小店电话通知您,您看这样可好?”
“也好,老板果然会做生意。”
左重起身大笑着说了一句,又朝着伺立一旁的铜锁点点头,铜锁抬起双手将一张精美的名片递了过去,随后两人走出店外坐上汽车扬长而去。
望着逐渐远去的汽车,章安世低头看向名片,只见名片上写着外交部沈公子六个大字,顿时大吃一惊,心想原来是他,怪不得行事这般高调。
坊间多有传闻,这位沈公子背景深厚、神通广大,几年前牵扯到了一桩日谍案子都能全身而退,甚至接手了日谍留下的一部分产业和不动产。
如果能和此人打好关系,整个金陵甚至整个民国都能横着走,这种多少人求之不得的好事,今天竟然主动送上了门,章安世一时间惊疑不定。
就在他无比纠结的时候,左重坐在摇摇晃晃的车厢里闭着眼睛一言不发,直到车子彻底离开中山~路,这才睁眼问了开车的沈东新两个问题。
“东新,昨天晚上目标有没有什么异常举动?”
“没有,跟前两天一样,就是跟人打球,很正常。”
“那一处呢,还有没有在第一公园附近出没?”
“我刚想跟您汇报,据说徐恩增昨晚大发雷霆,抓了好几个负责行动的特务,今天一早更是对所有人员进行甄别,您说特工总部是不是出事了?”
沈东新转过头回道,表情显得很疑惑,他实在没有搞懂徐恩增这番操作是什么意思,莫非对方之中又出了叛徒,或者某项重要任务又失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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