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回头再次询问归有光。
“这房子什么情况,嫌犯是租客还是房主,按照治安管理条例和战时规定,城内所有人都要去警署登记,有没有对方的资料?”
归有光早有准备,从旁边的小特务手上取来一份档桉开始汇报:“房子原本的主人的是位教书先生,于一月前租给了一个自称林远的人。
预约一年,房钱一次性结清,用的是半新的法币,对方跟房东表示自己是商人,在蓉渝两地做些木材生意,跑散帮,没有固定的店面。
这是林远在警署留下的资料和照片,按照资料所述,此人今年30岁,蓉城人,高等小学文化,身高168公分,体重60公斤,指纹已收录。
我已经让人将林远照片拿去影印1000份,随时可以下发到城中各个哨卡、哥老会手里,副局长,这个王巴蛋只要敢露面就绝对跑不掉。”
“不急,此事不宜宣扬。”
敷衍地回了一声,左重拿过档桉看了几眼,照片上是一个皮肤黝黑,没有胡子、没戴眼镜的男人,怪不得归有光这么有信心。
面部伪装不是法术,在没有辅助道具的情况下,单纯使用化妆和口腔填充物改变容貌,很容易被识破,尤其是男性。
“让蓉城方面核实资料。”左重看完合上档桉说道,然后迈步走进了主屋,抬手用手电照了一圈,最终停在了后墙处。
一张宽大的壁桌和两张太师椅靠墙摆放,挡住了他的视线,他弯下腰,将头伸到桌下抬头看去。
跟医院药房的青砖墙面不同,此地的墙壁上刷了一层白色石灰,但石灰仿佛没有干透,空中弥漫着一股澹澹的气味。
左重用手指擦了擦墙皮,指尖立刻出现了一道白色的痕迹,通过这点可以知道,那个叫林远的目标撤退的非常仓促。
还有一件事,左钧回国差不多一个月,林远租下房屋也是一个月,这段时间足够对方偷药、撤离,为何林远三天前才动手。
有没有一种可能,林远原本不准备偷药,至少是近期不准备偷药,长达一年时间的租约也可以侧面证明这一点。
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实,让对方突然决定偷药又撤退,彻底改变了原本的计划,甚至连等待石灰干燥的时间都没有。
是因为盘尼西林的消息泄露吗,还是有其它原因?
搓了搓指头的粉末,左重缓缓开口:“有光,周围住户最后一次见到林远是什么时间,另外,他们有没有看过其他人进过这座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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