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夜间温度依然很低,特务们穿着布鞋都觉得冷,更别说光脚了。
无法想象,若是到了冬天,穿着如此简陋的衣服在雪地中行走是种什么感觉。
游击队员们不仅衣衫褴褛,所用武器也是一言难尽,简直像个博物馆,时间横跨几十年。
白俄的水连珠,德国的1888委员会步枪,日本人的金钩,前朝的老套筒,还有自制的火铳、红缨枪,大刀。
就是这样一群既无给养,又无后勤支援的非正规军,跟武装到牙齿的日本人战斗了两年多时间。
目睹这一切,陈先生眼眶慢慢湿润,接着猛然转身,沉声质问左重,语气异常悲愤。
“徐组长,侨胞们省吃俭用,毁家纾难,所汇钱款何止亿万,可钱到底用在了什么地方!”
左重无言以对,是啊,钱用在什么地方了呢?
是山城那些装修豪华的私人别墅?
还是一场场灯红酒绿的宴会?
又或是四大家族等权┴贵在海外银行的账┴户?
此事大家心知肚明,却又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一边拼命往口袋揣钱,一边喊着各种口号。
长长的沉默之后,左重面无表情看向陈先生,不冷不热地打了句官腔。
“您放心,返回山城后,我会向委座反映,追查其中失职的官员,一定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
这么多果党特务在旁边,他唯有这般回答,否则就是立场不坚定,那是要出人命的。
陈先生不知道他的苦衷,顿时气急反笑,指着如标枪一般站在那里的游击队员,发出一声怒吼。
“不是让我满意!是让他们满意!”
“哈。”
就在这时,一声不合时宜的嗤笑声从人群中传来,在安静的夜里很是刺耳。
所有人闻声看去,只见徐恩增正一脸不屑的看着游击队,嘴里小声说了句土包子。
“岂有此理!你!”
“好了,陈先生,稍安勿躁。”
左重拦住气愤的陈先生,深深看了一眼已经缩回脑袋的徐恩增,转身跟看戏的崔宏用说道。
“崔长官,让你见笑了,时间也不早了,不如咱们先渡河?”
“好,不过我们这不叫长官,徐组长你可以叫我老崔或者崔同志,走吧,我来带路。”
崔宏用先是纠正了左重的称呼,然后迈步走在最前头,左重笑了笑没说话,带着慰问团紧跟其后。
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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