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
圣人的好兴致全无,他挥了挥手,“夏猎便到此为止,”又瞥了眼悄悄拖着鹿,就要溜走的人,“朕记得你手底下的仵作,没打着猎物,那她脸上的伤,又是从何而来?”
王玄之同傻愣住的人说,“还傻站着做什么,陛下在问你话。”
道一摸摸脸,指不定风一吹,就没了痕迹,上林里就有许多的药草,她都懒得摘了来擦,同几人说过之后,才没人在意的,但王玄之出林前,替意叮嘱了一番。莫非就是等着此刻圣人的发问?
她心里有好多问题,却还是放下了手中的鹿,有板有眼的站着,又是那个得道高人的模样,“方才在林中逐鹿时,酆王爷以为我想抢那头鹿,情急之下,一时失了手——”
李尚书目露赞赏:这小子真勇敢。
卢尚书心中平衡:比某那个不成器的孙子,还要勇上三分。
京兆尹无奈扔头:再如此下去,这长安城就是年轻人的天下了。
圣人眸色更深了些,他并不怀疑道一的话,而是在想,究竟是谁利用了老四,是自家那几个不成器的,还是其他人,面上却是笑了起来,“回头朕让宫里头,送一盒药膏过去,年纪轻轻的,别留下疤痕了。”
陆云站在后面不显山不露水的,听得这话也不由垂眸笑了,王玄之教她的那话,早一刻说,晚一刻说,都没有此时说,效果更好了。
天家父子,先是天家,再是父子。
圣人疑心只怕是更重,既有对酆王不争气,又有利用他人的怒气,道一此时的话,并未直言酆王伤人的事,但他相信圣人心中是敞亮的。
酆王伤人的事,只在暗地里,并未拿到明面上来说,但圣人却以赐药,来证明酆王错了,同时也将此事揭过了,事后也不敢有人再用此事来大作文章了。
但是拿了药膏的道一,很可能会被记恨上,安道为何要作此安排,除非他能保证酆王不会再对自己人造成伤害,他又凭什么保证。
倏地,陆云想到了一个可能,他眼眸睁大,不是啊,这京城的水,真的又深又浑,明日他就要离开这长安,等水清了再来!
道一笑眯眯的回话,“道一谢过陛下赏赐。”
圣人便不再管此事了,他同众臣说,“准备一下,回京事宜。”说罢又补了一句,““此地沾了血腥,为避免不吉,便由道一师父留下来驱邪罢。”
明着奖励,暗着打击。
道一才不管圣人他们有什么想法,只要她能成功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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