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他是不是上了什么贼船?
正想再说什么,秦顾突然轻轻“嘘”了一声。
浓郁的雾中突然出现了人的影子,一个、两个...
青年男女成群结队,如一排排浩荡的游尸向着城外而去,一呼一吸之间,步伐分毫不差,就连摆臂的幅度都完全一致。
周遭极为安静,只有整齐的脚步声有节奏地响起,死白的月光偶尔穿透迷雾,平添几分诡异之感。
饶是做好了思想准备,秦顾还是感到寒毛倒竖,他控制着面部表情,示意其余人跟上。
一路混在人堆里出城,距离竹林越近,雾气就越发浓郁,走到后来,就连在身旁几步距离的人都看不见了,厚重的迷雾甚至隔绝了声音,耳畔只剩下自己急促的呼吸。
湿冷的空气涌入肺腑,每一个毛孔都在叫嚣着寒冷。
又往前走了段距离,女子的吟唱悠悠传来:
“家常饭粗布衣,
知冷知热结发妻...”
来了!
风吹雾散,女子绰约身姿在竹林间浮动,秦顾赶忙低下头。
身侧传来布料摩擦的声音,粗布衣摆出现在视野边缘,秦顾放松了些——
他认得这片布料,为了更好地混入受蛊惑的人群,他们提前换上了布衣,此刻向他靠近的,显然正是季允。
再偏头往后看,青狸在他左后方,脸上写满了紧张。
“负心郎呀负心郎...”
鬼影重重,一时分不清是竹叶的倒影还是亡魂在游荡,蝉娘旁若无人地在竹林间唱着,时而嬉笑时而哭泣,她的声音极为尖利,让人感到生理性的不适。
竹林间的气氛陡然变了,萦绕的魔息像得了指令似的,全部聚拢起来;
秦顾低着头,眼前蓦地出现一双沾满泥土的绣花鞋。
一只指甲发黑的手捏住他的下巴,秦顾被迫抬起下巴,视野一点点上移,便是破烂的罗裙、惨白的肌肤与脖颈间发黑的勒痕,再往上,一张似哭似笑的、涂满脂粉的脸,正以一个诡异的角度向他逼近。
魔息带着腥咸的风向他袭来,体内灵力本能地想要抗拒,被秦顾咬牙止住,任凭魔息顺着他眉心的枫叶不断侵入。
蝉娘的唇角上扬到几乎要将整张脸撕裂,她轻轻吹了口气,最后一缕魔息也钻入秦顾眉间。
蝉娘吟哦似是叹息:
“好一对情真意切真鸳鸯,羡煞我呐...”
来不及质问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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