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无法言喻的恐惧。
女子的吟唱逐渐清晰:
“状纸呈了,驸马,只恐你来得去不得!”
这是、这是...贾富商的眼前一阵阵眩晕,经年的酒池肉林让他忘记了曾经的年少情深,但他却想起了这段唱腔。
这是蝉娘最爱唱的一段戏,讲的是——
浓郁的雾凝聚成女子的轮廓,囚禁在锁魂阵中的魂魄倏地与之融合,三魂合一,蝉娘的面容变得清晰可辨。
她从秦顾身后,一步一步走到贾富商面前。
每走一步,罗裙的破损就弥合,绣花鞋的脏污就抹去,待她站定时,已是幻境中那年轻清秀的少女模样。
再看那贾富商,自蝉娘出现后便扑通跪地,肥胖的身躯如堆叠的肉山艰难后退,脸上满是泥污。
一时竟分不清谁是魔,谁是人了。
蝉娘道:“贾保贵,你可认得我?”
贾富商不住地磕头:“蝉娘,蝉娘,姑奶奶,我的妻——求你饶了我吧,我是一时鬼迷心窍,你饶我一条狗命,我立刻!我立刻在祖祠供奉你的牌位...”
蝉娘怜悯地看着他,不置一词。
贾富商慌了,头磕得“砰砰”响:“你不是想做我的妻吗?蝉娘,我答应你,你饶了我,我娶你过门,让你做我的正妻,让她们都祭拜你...”
蝉娘依旧不答,贾富商崩溃地大喊:“你说话啊!你到底想让我怎么样?你到底怎么样才肯放过我?”
眼前摇尾乞怜的男人,哪还有重见时半点的趾高气昂。
竹枝轻晃,蝉娘“咯咯”笑了起来,声音清脆如铃:“好啊,官人,你要娶我,可惜我已经死了,不如...”
她伸出手,白皙的指尖停在贾富商面前:“不如你随我一道去,我们在地府成亲吧?”
话音轻飘飘地坠地,一抹漆黑的气团从贾富商额头钻出,被蝉娘攥在手里。
贾富商眼中焦距陡失,两眼一翻,抽搐着晕死过去。
蝉娘连一眼都没有多分给他,而是转身看向站在不远处的秦顾等人。
她的身形开始变得透明、像翻涌的雾般,随时都会消散。
秦顾上前几步:“你只要他一缕地魂?”
那浊黑气团便是贾富商的地魂,恶念越重,地魂越是漆黑,贾富商的地魂,已然黑到透不进光。
蝉娘笑了笑:“仙君垂怜妾,已是冒了极大的风险,妾怎么能再让仙君难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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