昀汐抬眼看了那焯一眼,见他眼光浮动,似有嘲慢之色,便即沉声道:“攻城行军,胜败本乃兵家常事。但若为一场战役伤神,失了分寸,乱了战略,岂不是愧对已经做出牺牲的人,也祸及下一步动作的同伴?如此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我萧昀汐向来是不做的。战场上失了手,去拼死救回来,也就是了。”
那焯笑道:“拼死救回?即使赔上自己的性命?这话若是放在情深爱笃的夫妻爱侣之间,在下便也信了。但你与小叶子并非情投意合,乃是昭胤王朝为笼络于你而勉强达成的政治联姻,如此薄弱的基础,你如何让在下相信——你愿意为了小叶子付出生命?只怕小叶子不过是你布下的一名斥候,达成目的则罢,若达不成目的,死则死了,于你萧帮主而言,不过一抹浮云而已。”
昀汐笑了一声:“将军口口声声问得是小叶子,其实字字句句问得皆是自己。将军与我不熟稔,猜度亦在情理之中。我萧昀汐自任天王帮帮主以来,不能说万无一失,但面对帮中兄弟,萧昀汐自问还算得问心无愧。只要萧昀汐能做的,从不肯说一句子虚乌有的妄言,也不会两面三刀哄骗人心。古人云,人无信不立,今日昀汐以一国统帅之身,孤身前来将军势力之处会见将军,所凭者何?不过就是小叶子举荐将军之时,所言的一个信字。我虽与小叶子并非真夫妻,却也是刀山火海肝胆相照的伙伴。伙伴有言,昀汐必信。小叶子说将军儒雅谦和,心怀慈悲,无论身居高位,抑或龙游浅水,都不曾放弃心中一丝善念,一缕信义。我虽不曾见得将军面,也自必信。”
那焯眼神一动:“小叶子如此评价于我?”
昀汐一笑:“正是。昀汐此番来,不是为了唇枪舌战,而是求将军为天下苍生为念,与我合力除暴安良的。但若将军不领情,又或者是暗下埋伏想诱敌深入,昀汐自也无话可说。虽然萧昀汐孤身前来,不曾携带兵甲,但好歹也是习武多年……于百万军中我尚且能穿梭自如,更何况今日……”说着,他横了周遭一眼,微微一笑:“何况今日数十人之围哉?”
那焯呵呵一笑,拍了拍手:“从人退下!”
只听树林外窸窸窣窣一阵响动,果然早有人埋伏在外。
那焯嘴角一牵:“萧帮主果然英雄,失礼了。在下已备下美酒,请萧帮主海涵,容在下以酒致歉,聊表心意。”
说着,他再度拍了拍手,即有人燃起火把,端上两张案板并酒菜。
昀汐看了身后坟冢一眼,正欲拒绝,只听那焯呵斥道:“在下与萧帮主痛惜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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