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的气质,温温淡淡,像是无法靠近。
几乎是她刚出现在附近,聂南深的视线已经看了过来,原本倚在墙上的身躯也站直了,俊逸的脸庞眸光沉沉抿唇未语。
言晏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径直越过他走到病房门前,深吸了一口气之后,才抬手敲响了房门。
大概等了几秒,里面才传出女人虚弱冷淡的声音,“进来。”
拧动把手,言晏推门进去,又在身后轻轻的将门带上了。
她们姑侄的谈话,聂南深自然不会跟进去。
关珩今天被送进医院的时候,言晏甚至没能见她一面,这时候看着白色床榻间神色明显虚弱的女人,那些冷白色不带任何温度的光线落在她身上,连带着那些一直以来强忍着的憔悴和病态也终于掩饰不住。
眼眶一红,“姑……”
喉尖溢出酸涩,她甚至没能完整的唤出声来。
见来人是她,关珩也不意外,却只是淡淡的扫了她一眼,“我还没死,有什么好哭的。”
那轻描淡写的语气仿佛现在躺在病床上的人不是她,如果不是那声音都显得微弱无力的话。
江城人人都说,关珩那女人生来强势无情,手段狠厉,哪怕是枪子弹嵌入她肉里,都不见得能撼动她半分高贵倨傲的姿态。
或者说现在也一样,哪怕如今重病在卧,脸色苍白,但那眉目间从容干练的气息也半分未曾从她脸上褪去过。
但素来精致美艳的女人,何曾又像现在这幅模样过。
言晏还是抬脚走了过去,刚到床边,关珩就牵着她的手让她坐下,无奈的叹了口气,“姑姑不告诉你,就是担心你会这个样子,”看着女人那张令人心疼的脸,语气平静的道,“放心吧,姑姑没事。”
病房内开了温度适宜的空调,但手上传来的温度仍是冰凉的,像是怎么捂都捂不热。
不忍去看她的脸,言晏看着她细白无力的手,像是忍着心疼的哭腔,“还有没有哪里痛?”
“老毛病,痛着痛着也就成了习惯,”比起言晏,关珩的情绪更加显得平静,似乎这对于她来说没有多大的影响,“只要人还活着,就没什么事是过不去的,疼痛也是。”
关珩笑了下,拍了拍她的手,语气轻薄缥缈,“言晏啊,姑姑没你想的那么脆弱。”
这时候的言晏尚不懂,所有后来坚忍冷硬的心,都是从曾经的脆弱中一步一步爬过来的。
她已经度过了最脆弱最无助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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