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蒂又嘟嘟囔囔:“不乐意就不乐意嘛,从小你就威胁我,我的午饭都让你吃了……”
车内随后安静下来,在几秒钟的沉默之后,凡娜才突然轻声开口:“谢谢,我心情平静多了。”
“那是,我毕竟是普兰德最优秀的精神医师——而你也确实需要个好状态来面对丹特先生,”海蒂露出了仿佛计划成功的笑容,紧接着,车子便在她的控制下平稳地停了下来,“你到家了,我那无敌的骑士小姐——打起精神,今天我们所有人可是都捡了条命回来。”
捡了条命……
海蒂只是随口一言,凡娜却不知为何想到了死亡教派的信徒们常说的一句话——
生存并非与生俱来的权力,而是一件提前偿付了代价的物品。
凡娜垂下眼皮,轻轻吸了口气,向好友道谢与道别之后便下了车,朝着不远处的家门走去。
海蒂则在车里静静地看着凡娜离去的背影,过了一会,她才发动车子,调转方向,朝着自己家的方向开去。
父亲现在平安吗?如果他也平安,那……他此刻在做什么?
……
船舱外电闪雷鸣,风暴骤起,狂风卷着巨浪一阵阵拍打着失乡号高耸的船舷,而在深邃黑暗的海面之下,仿佛有什么不可名状的巨兽已被激怒,向这个世界释放着滔天的恶意。
透过舷窗,可以看到那裹挟着熊熊烈焰的巨人立于船头,燃烧的锁链延伸入海,而某个拥有大量触腕、体型几乎与失乡号相当的庞然巨物正在水面之下疯狂翻滚着,不断将那生有无数尖牙利齿和眼珠的触腕探出海面,攀上船舷,似乎是想要挣脱锁链的束缚,或将失乡号驱逐出这片海域。
舱室内,以鲸油为主要燃料的灯光明亮,却驱散不了紧张与恐惧,雪莉已经抱着阿狗哆嗦成一团,一脸惊悚地听着外面的动静,阿狗则一边使劲伸着脖子避免自己被勒死一边跟爱丽丝确认:“你你你……你确认船……船长是在钓鱼?!”
“对啊,”爱丽丝一脸笃定又淡然地点着头,表情间颇有点“你们这种城邦人就是大惊小怪”的意思,“钓鱼是船长最大的爱好!”
“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每次谈论起邓肯先生家的鱼都是那个反应了……”雪莉则终于意识到了什么事情,哭丧着脸跟阿狗说道,“我……我当时吃的时候要是早知道……”
她话没说完,桌子对面正闭着眼睛的莫里斯便突然睁开了眼,老先生一脸惊悚地看着对面的女孩:“你……吃过邓肯先生抓的……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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