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谁都能听出。
他这是在威胁秦音。
可为什么他会觉得这些能威胁到秦音呢?
难不成,这一切。
君哲松嘴里字字句句的惩戒,都曾在秦音的身上实施过??
秦浔之垂眸看向眼底的小姑娘。
秦音跟从前一样小小一只,但纤薄的背脊那样挺直,像朵倔犟冷傲的凌霜之花。
莫名的。
秦浔之脑海中就忍不住浮现出他捧在手心里宠了十一年,疼了一十年,连小姑娘皱个眉他都会带着秦谟去她学校把可能让她不开心的同学分别揍一顿的宝贝啊……
君家。
君家人怎么敢的。
怎么敢把他的掌上明珠关进幽暗的祠堂,罚她棍棒??
一股说不出的心疼从秦浔之心底翻滚,汹涌地冲到了他的咽喉处。
秦浔之眉心皱得更厉害了,他唇瓣用力地抿了抿,指尖轻颤地想要触碰上小姑娘的发顶,但却顿在半空。
喉结滚了又滚,几乎是心疼地说不出话。
最终。
他的大掌稳稳落在小姑娘的纤薄的肩头,他将少女轻轻一揽,高大伟岸的身影弯垂下腰,好似整个人瞬间脆弱到快碎掉。
秦浔之埋首,喉间哽咽出声,嗓音嘶哑又沉闷:“小音,对不起。”
“是爸爸来晚了。”
“小音一个人受了好多好多委屈对不对?”
秦浔之的话,牵扯着秦音的神经。
她只是背脊挺直地站稳,伸手轻轻拍了拍秦浔之的后背,露出一抹苍白的笑:
“都过去了,爸爸。”
前世,她趴在火场里被锁链拴住生路,想逃却逃不掉,烈火将她身上的铁链烧灼成最恐怖的刑具,将她浑身都烧灼出烫伤。
她想死。
却根本没有力气挣脱什么。
那时候,她也曾做过梦。
梦里,离开她的秦爸爸,秦谟哥,甚至秦肆弟弟。
她希望得到任何人的救赎。
但,她没有盼到他们的到来。
她终于死掉了。
死得很难看,甚至连一具遗体都没有为任何人留下。
她化作了一捧灰。
风一吹,就会散去。
就像她从来没有来过这个世界一般。
秦音遗憾又感慨的语气,让秦浔之的眉心皱得更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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