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隔甚近,万一是那账房和一对兄弟再度发难,如何都是有道门中人要前来护周全,于是一时将刚才提了许久的内气散去,面色霎时间就萎靡下来。
枯树乃是青泥口中随处可见的北地树种,冬时叶片尽落,不留片缕,但到来年夏时,能再见这枯木生龙活虎,枝条再度蹿升,到最是鼎盛的初秋光景,足可谈得上铺天盖地,树冠遮风挡雨不在话下,少有雨水
能沿多达数十层的厚重叶片处,漏到避雨人肩头。另者南北民风总相轻,北地瞧不上南地,整日似扶风弱柳,讲究娇柔风雅,河海处北地百姓,常要将南地百姓剥虾蟹时抠得仔仔细细,非要将虾蟹壳都掏得空空荡荡,丢弃时能浮于水面;南地者同样将北地人称为蛮荒刁民,最是见不得其粗犷不拘小节,甚至总觉北地人满身油痕,油裹肉,膻裹油。
南境人有时相当喜好那等风雅景象,譬如柳絮,譬如摇叶,可北地中人却并不稀罕这等景致,有那等春夏相交时飘摆无定的飞絮,相当惹人厌,于是此等夏时不飘絮,秋冬时落叶又极干脆的落木,于极北地最受人青睐。
很少有伤春悲秋之感的云仲,抬头仰望嶙峋枝条,难得觉得,有这等像个怒汉驾着头烈马,奔雷一般闯过整一年春秋的巨树,琢磨了琢磨,这无名无姓树种秋转冬时,叶落时该是何等决绝,向身后天公台望过最后一眼,转头缓步离去。
来时可称是鲜衣怒马,云仲步映清二人的确钱囊是相当干瘪,如何都算是无债一身轻,干净利落,然而去时,步映清负伤甚重,更不要说云仲险些搭上性命,固然是取来这么两剑,却无异于断去往后修行道,五境道基未成,却先行损毁,折去不少寿数,何止狼狈二字。还是兜里殷实的李福顺仁义,做了个散财童子,把这趟下山揣的丹药
挥霍去大半,才堪堪将两人内伤暂且压去些许,趁初才开门的一处佣车之所,凭所余不多的银钱,添了方马车,沿紫昊边关继续朝西而去。
换成是任何一位,在尘世散修看来拥有旁人难以企及师门的天骄俊彦,青泥口死战有利有弊,但大多是弊大于利。以南公山瞧来寡淡的家底,怎么都在世间第一流仙家宗门中排不上座次,添上个同五绝有旧怨的差劲标牌,就更要向下跌一两位座次,但估计谁都不会怀疑,得来吴霜衣钵的云仲,不久将来,一定成就不得五境之位。
吊儿郎当随马车摇摇晃晃,还要趁小歇时,撑着张苍白脸逗弄那头千不愿万不愿杂毛夯货的云仲,早就对此习以为常,荒诞地时
常还要露出些绷不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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