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得这一整支王庭铁骑处处掣肘。
在铁骑雄冠天下的大元战事中,特地训出一支的步卒外出征杀,本就是毫无道理的事,奈何胥孟府那位
病书生偏偏就这么做了,且这支步卒最是擅长短兵接战,气势如虹,浑然不弱于铁骑半分,乃至凭各路手段,却是在这等贴身死战时,牢牢摁住铁骑长处。
溃骑沿这道奋力拼杀凿出的缺口,朝壁垒方向退去,沿途扔下无数人马尸首,更是在此番突围时节,不少马匹铁骑因周遭灰暗不清,遭鹿角绊索伤了马匹,遭随后赶至的胥孟府步卒近乎不耗吹灰之力斩杀,更有那等负创躺倒在雪原中的骑卒命丧于马蹄下,生生跺成一滩血泥,一时人喊马嘶,有马匹负伤断腿砸落到厚雪中的沉闷响动,有凑近拉弓,箭簇穿破甲衣时裂帛声,更是有成片步卒银甲相碰响动,与近似山呼海啸似的杀声通彻四野。
战局行至如此,大势已去,早已无什么死战的心思,往往以成群冲击敌阵,引得地动山摇的铁骑,今日都不约而同觉察到平日已然忘却的滋味,怖惧二字沿着两军绞缠的雪原,人喊马嘶与血气呛鼻滋味,一并从甲胄末端攀升到胸口处,死死攥住每位王庭骑卒的心脉。
强如刘副官,先后在
收复渌州时节厮杀大小二十余战,跟随青面鬼提兵先登渌州北路壁垒,眼下在这等惨状瘆人的场面下,都是一时有些错愕慌乱,却是被浑身浴血的木隆科单臂摁住肩头,吩咐其在前开路,而殿后策应这等涉险举动,却由自己一肩挑之,只需携兵马夺路狂奔
,不消多少时辰就可赶至壁垒前。
三五百残存骑卒艰难挣脱围困,而身后步卒却并未穷追猛打,只分出一支约有千余数的步卒在后追赶,甚至在刘副官引兵挣脱出这方泥潭之后,除却数茬鹿角绊索外,几乎就没遇上什么拦截,遂快马加鞭冒雪向后退去。
而殿后的木隆科却是心知肚明,凭胥孟府历来在这位书生的手笔下展现出的战法,力求必杀,却断然没有什么见好就收的说法,既然是这万数步卒不肯紧追,则必定是有其余的后手,可怎奈何被占去先机的王庭铁骑已是暴露在明处,哪怕是猜测出胥孟府仍留有后手,却是猜测不透这段去往北路壁垒的路程,还藏有多少杀招。
果不其然,残部回撤堪堪十里,王庭铁骑身后大约几百步远近,就有追兵踪迹显露。
倘若是唐不枫在此,八成会一眼认出,这些位黑巾遮住口鼻的铁骑,同当初围追堵截自己的那百骑极为相似,除个个膂力惊人之外,更精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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