截断后路,这份本事,可不是人人都能有的。
可说是连胥孟府兵马,皆以为今日这场突如其来发难,不过是为试探王庭军阵的虚实,而书
生却并没从重,而是反其道而行,佯攻试探是假,当真要啃下块王庭相当厚实的皮肉才是真,东侧有楼船艋膧策应,重弩飞石压住王庭,而瓢泼箭雨过后这轮铁骑进兵,却是打算不遗余力,冲垮王庭中军,最起码亦是以少数兵马折损,换取王庭中军遭受重创。
慈不掌兵,历来是黄覆巢奉为圭臬的一句老话,倘如有万余胥孟府部族铁骑死在苍水关南,能换近一倍于己的王庭兵马死伤,那就算是没白送死。
只可惜突如其来攻势,却是被这支凤雁卒猛然截断后援,铁索横江,半晌都难以逾越。一来是黄覆巢自问,察觉是布局失策,铁骑突袭前并未铺开阵仗锋线,而是稍稍有些拥堵,浮桥终究只是浮桥,欲要在苍水关以南列开兵锋,断然是要耗费更多时辰,几日以来构筑苍水关南的甬道营盘,屡次三番受王庭袭扰,倒是推进得极为缓慢,哪怕是有楼船重弩协助,王庭仍是有兵马不断前来袭扰游斗,自然防不胜防难以杜绝。二来无论这兵锋铺展开来与否,这伙银甲披身的王庭凤雁卒,着实是让人有些
心惊。近来顽疾又有加剧,不过黄覆巢眼力尚在,相隔一条苍水居高临下,看得倒也分明,凤雁卒三百骑,并不如所想那般,是以命搏命的打法,而是以缠斗拥塞的手段,使胥孟府悍勇铁骑自行拥堵得水泄不通,难以同前军相连,整条
三百骑构成的藩篱荆棘,在唐字大旗指引下缓缓后移,犹如一只能拨千斤的手掌,退后之际牵扯住如洪水乍泄的铁骑,消去其冲阵的力道,这才是高明所在。
两两相叠,再有朱开封临危时稳住阵脚,以王庭兵马为泥沼,使部族铁骑马腿死死陷入到乱军中,将这场原本所图甚大的攻势瓦解得一干二净。
「经这么一个秋冬,这枚柿子可不见得好捏了,」书生剧烈咳嗽几声,使绣帕擦拭嘴角,眉峰一时舒展不得,「起先我总以为死灰复燃这话是虚,然而就是这么短短几月间,不单胥孟府失却良机大势,现如今王庭壮大至此,胜算又要削一分。」
黄覆巢自然不会将这等言语落到兵将耳中,加之身子愈发不济,言语声细缓,唯有立在黄覆巢身旁持旗号令三军的兰溪,才能听得真切,但刚想劝解,又发觉似乎满腹的宽慰话,对比起方才这场双方平分秋色,死伤兵卒数目相差无几的战事,要格外苍白些。
南岸王庭处的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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