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来数条毛毡,差点将自个儿捆成个肉粽,半躺到篝火眼前,只剩下一只手能动弹,时常向篝火里丢干柴,免得寒气侵体。
「不知道,当真不好说。」云仲无奈摇头,借篝火
伸出两根指头,在积雪上涂涂抹抹。
碧空游多年伴随左右,虽说是神妙,然而特别之处却不见得甚多,相隔千万里之遥传递书信或是消息,需有一线气机存留,譬如使碧空游同南公山中众师兄传信,有这么一线气机可供追寻,便可相隔万里之遥,不出甚差错,如愿将消息送至。可倘如是不曾同云仲有一面之缘,或未曾留有一线修行中人气机的,碧空游则是极易迷失前路,大多要无功而返。
然而越是修为高强者,必是走动人间时候,极擅隐去浑身内气,不单单是受五绝掣肘的吴霜,甚至大多修行有成的修行中人,往往每到一处,皆是要将自个儿踪迹隐去,愈是境界高明,抹去踪迹的本事,便愈发出神入化,内气尽数收敛到身内,半点不外泄,又何况是李抱鱼这等身居五境的大高手。故而即使云仲刻意取巧,借来李福顺手头,由其师父李抱鱼亲赠的符箓,捉住其中一线气机,使碧空游引路,苦露沿途追去,才是有这么个借势的说法。
「苦露虽是裹我一身内气而去,但却绝不可说,能凭这般微末内气,一路穿云海越山涧,行至大元,而倘如是运气好,当真能到地方,那也照旧添不上什么用途,而我家师父师兄,几乎尽在北烟大泽处,相比于道首前辈,就是我那位大半个师祖,距离此地稍近些,总归是背债太多,也不差这一回
,厚着脸皮讨要点内气,使其得来几份四境五境的助力,没准就当真能替温瑜做些事。」
「是不是也觉得,在下有那么点可怜,分明家徒四壁,北风卷去茅屋顶上三重茅草,冻得涕泪长流,还总惦记着帮衬别人。」
自嘲过后,步映清却并没点头,而是略微晃晃臻首,眯起本就相当好看,且愈发清朗的眼眸来,掩口轻笑。
「你晓得,我在那方沣城里,被那山童强行摄入当中,浑浑噩噩,算算时间竟不知身在沣城内折腾过多少年,始终不觉有异,更休说自己醒转,今日卖花,明日舍柳,倒是连那等事都做过,想来仍是面皮发羞。」
云仲扭头,愕然望着这位初见时节冷硬至极,更不晓人间事的姑娘,总觉得这番话不该是从其口中说出,反而更像是山野精怪附身,才有的这般绵软飘絮似,娇媚温弱的语调,分明听着远比步映清寻常时出言更为顺耳,女儿家娇憨柔弱意浓,此时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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