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闹,并非是全力对敌,反倒更像是奚落,百来道石鞭结结实实砸到燕祁晔立足地,嘲弄意味近乎不言而喻。
可仅仅是嘲弄,并不会使一位逼近五境的高手羞愤而死。
燕祁晔从烟尘中信步走出,毫发无损,神色还是如方才一样,只是再看向不远处温瑜时,两眼赞赏意味更浓,就仿佛是见胥孟府一位修行有成的小辈那般,不但未曾有愠怒,竟有一抹喜色。
“阵法声势大到这般地步,却体会不出三境气息,就自然不用说四境,看来倒当真如我所猜的那般,天西城外,五锋山内折腾得险些翻了天,果真不是什么寻常二三境就能比肩的,难不成当真是将三境四境的前路一并自断,仅剩下对于阵道大有裨益的二境,打算生生将修为推到能凭二境力压三境的地步?”
不愧是整座大元天下,修行道中走得最靠前的高手,只经过温瑜一合出手,燕祁晔就将其根基猜测出个大概,神情当中又添了些讶然惋惜。修行道不只有阵道一门,能借这般寻常人看来舍本逐末的手段修行,更有只修灵犀境的大才,修到高绝处,三境就未必逊色于寻常四境,而阵道一途素来就有说法,念起成阵,虚念二境玄妙无穷,古今之人,都未能有专修二境,使其当真圆满的修行人,不过典籍古书之上却是寥寥数笔,曾有二境阵师欺压四境,仅凭一座大阵困其三载,险些磨得道心破碎,就可知阵道二境,绝非寻常。
“自断前路,只修二境虚念,说来也是可惜,毕竟这人间凡夫俗子,往往都只乐意走那条已然被前贤踏过的老路,五境仿佛就是天底下最了不起的一步,就更不必说是那位,越过五境的五绝之首,可只凭境界论胜负高低,何尝不是固步自封,舍得满身三境之后的基石,专修二境,倒也不见得是坏事。”
“不过还想请问一句,为何如此?”
燕祁晔像是当真不解,于是迟迟不曾出手,而是蹙眉望向温瑜,既不曾刻意佯装,也不似掺假。
“自然是为杀你这头老狗。”
温瑜再招手时,从此处山谷处途径,漫山遍野四面八方所吹来的寒凉罡风,尽数在招手之下被五座大阵采撷而来,一时间风声尽停,而山谷高处,却一时间多出无数枚莹白通透飞剑,悬在当空,难以瞧得清楚,但随着大阵采撷狂风,气机愈深,瞬息杀至燕祁晔身前。
阵道最是骇人处,在于阵起时所笼住的一方天地,尽为施展者所用,不论五行,山河鸟兽,经阵法略微一变,所牵扯出的威能当真能移山覆海,分明是一座大阵,神通千变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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