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来犯,即便数倍于城中守军,在此城下亦将血流漂橹。险关之险,由此就可知其一二。
战时如同虎口,但平日安宁之际,则是人声鼎沸络绎不绝,长街小巷均热闹得紧,俨然一派繁华景致。眼下二人一人一骑,并未受门口守军盘问,更未受拦阻,径直进城。
城中富庶程度的确出乎预料,饶是荀元拓见多识广,也未免有些感叹。
屋舍俨然,楼宇迭起,路上行人大多衣衫齐整,虽不至于个个穿金带银,但平摊来看,普遍比青柴富庶。即便在盛夏最炎热的时节,街上依旧热闹,卖凉茶的耍钱的卖各色吃食的,比比皆是,整条长街热闹非凡。更不乏有官宦富商子弟周围陪伴丫鬟家丁,三五成群高谈阔论,佩玉扳指熠熠生辉,极有文人派头。整座东荫县城,就如同再富庶几筹的青柴一般。
二人来到一处茶摊,将马匹交给摊主拴好,同后者要了两碗茶汤,随处挑了个座位坐下。
“元拓,将你包裹中的文房四宝取来。”老周先生轻嘬口茶,惬意非常。日高人渴漫思茶,盛夏时节一碗凉茶,着实令人五脏六腑都跟着舒坦爽利不少。
待荀元拓磨墨妥当,老者将宣纸铺展开来,大笔一挥,在宣纸上写下数行字迹。
过往行人见这一幕,不少人聚集而来,端详评点落笔好坏。毕竟在这东荫城街上行书运笔,所需的心境可不是一般人就有的。
若是书法妙极倒还好,若是笔力差劲,免不得被眼光甚高的行人挖苦编排几句。大庭广众之下丢了颜面,对文人来说,那可比挨上几顿打还要羞愧难当。常有人从书楼中落荒而逃,羞臊得满面赤红,那便八成是叫人说笔力绵软无力,毫无书体或只晓得一味临摹,而又恰好一语中的。
不得不说,齐地文风确实风靡一时,随便单挑出来一位行人,都可对落笔好坏评点得十分鞭辟入里,相当中肯。
周可法初落笔,边上便有四五位文士打扮的行人凑上前来,打量这位老先生运笔。行家里手,往往在落笔之时便可瞧出这人笔力大概,可这几位视线所指,并非是运笔行文姿态,而是端详那根毛笔。
头前那位文士低声喃喃道:“瞧这笔杆质感与笔尖吃墨饱满,九成九是纳笔啊。”
身边有位个头稍矮的文士仔细瞧瞧,也跟着出声,“错不了,就连那张生宣也颇有讲究,单瞧色泽,恐怕也是京城名家的手笔,没想到这位看似衣衫简朴的先生,家底却殷实得很呐。”
纳笔出自京城纳安,可并非所有出自纳安的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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