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光华。
“世间称某人有大气运,无非是夙愿得偿,挚爱成妻,独立文坛。可夙愿若是当真唾手可得,哪还能称之为夙愿;挚爱女子,即便是相思甚苦,若门第不同,亦只是一场空梦欢喜;读书人多矣,临了能在偌大文坛中立传开家的,又能有几人。像你这年纪,何须有那般惊天宏愿,非要叱咤文坛,反倒落于下乘。”
“骏马喜奔于大川,虽力竭身死而不悔;飞鸿喜腾九天,老而弥坚,喜之为之,便已然是最好。”
周先生对徒儿笑笑,策马而行。
荀元拓跟着也是释然一笑。听师父讲道理,当真是如饮蜜浆醪泉,令人踏实得很。遂催马赶上师父,继续问道。
“徒儿空发了一阵牢骚,幸亏先生解惑,可不知先生先前为何不令洛含烟一家搬入荀府,若是放心不下未归夫君,再遣人在驿站处等候便是,为何要将她一家托付于那老者?”
“这话算问在了七寸处。”周可法赞许,拍拍马儿脊梁,那骏马极通人性,当下就将马蹄收住放缓步子,与荀公子胯下马儿并驾齐驱。
“元拓至今尚未婚配,可有相中的姑娘?”此话一出,荀公子登时又有些傻眼,他实在是想不出这二者之间有何关联,怎的无端就问起这事,于是只好呢喃一句尚未有相中的,便静等先生下文。
先生见他这副模样,心下便有些惊奇,不过此时不便详问,于是自顾自讲道:“尚未娶妻,便领回一位妇人与两个孩童,纸包不住火,倘若消息走漏出去,你荀家公子的脸面又该往哪搁?即便外人不知,家仆又该如何想?届时你父亲外出周游听到消息,只怕会从异国他域购置柄吹毛立断的宝刀,杀回府中清理门户。”
“一则是为你的名声,二来即使你如此相邀,那女子亦不会前去荀府。有夫之妇,去别家府上居住,恐怕以她这刚硬性子定会抵死不从。”
荀元拓不假思索道,“若是有这等顾虑,在此修葺一处宅院便是,想来东荫县官府中人亦不敢再来刁难。”
“话虽如此,但你如今的声势,只不过是因你父在这一带颇有声望,再加上荀家在当今朝中正值鼎盛,故而多数人才对你礼让三分。你可知有朝廷令,驿站附近不允有百姓居所,就算是你在三骈处修起居所,依旧不合乎规矩。”
“更何况粗略了解,你这一脉乃是当今齐相亲自上书贬谪至此的,青柴的官老爷与你父有交情,兴许能卖几分薄面,可对于东荫县官来说,这面子可送可不送。”
“如此一来,倒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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