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可南公山下村落之人,无人能窥探到其中一二。偶有农妇老妪抬头瞧瞧这明晃日色,抱怨日头过于毒辣,却无一人能见山上景象,两不相闻。
女子蹒跚地将水挑回屋前旧缸边,却在倾倒水时,没来由的浑身筛糠。
稳稳心神,女子迈步进屋,见少年斜靠于土墙一角处翻书,登时有些气结。
“为何自行下铺,以你这身量,叫我怎生搬得动,本就因观书致使双腿无半点知觉,如今再看,还不得将性命都平白搭入?”似乎觉得这话过重,女子眼眸低垂下来,沉默少顷道,“罢了,若是真苦闷得紧,改日我托人前去临近集中购置几本画册就是,日后,莫要再看这本了。”
靠于墙边的少年总算将书撂下,可依旧还是一言不发,足足过去盏茶功夫,才缓缓开口,“前十几年间,我这命就同那土虫一般,别无二样,就算是接过白虎帮帮主这名头,却还是郁不得志。天南地北由打南公山过路之人无数,有行脚小卒,亦有富贵商贾,可除却逃荒之人,并无半个愿在此停留驻足片刻。恐怕在前几者人看来,在此处长居之人,大概都叫蛮子,还不如高门权贵家中的斑斓鸟儿来得高贵稀罕。”
“我不愿听闻这般话语,每每见过路之人眼神鄙夷,就带着帮众给他们个教训,可甭管揍几回,在世人眼中,此地都尽是些蛮荒劣人,命贱得很。”日光穿窗而进,照于少年微挑眼角。
“所以我想着,待我学出身了不得的本事,迟早有一日,能领着这帮白虎帮的困苦兄弟,自颐章南边一直闯至京城,在京城里头开几家铺子,客栈也好,青楼也罢,都成。”赵梓阳无声笑笑,并不奢望女子能懂。
“可你也瞧见了,腿废之后,我还能做甚。”
“姑娘,要知道宣难包明火,人心最难测,若是不想日后突遭厄难,速速离去便是。我在村中口碑尚可,想来那些叔婶晓得了如今际遇,也不至任凭我饿死屋中。”赵梓阳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女子玉指抵住双唇,难以再吐半字。
女子声音极清越,似乎还有些笑意,“赵帮主,可曾记得我逃难来此时的狼狈模样?如今你我都并非富贵之身,虽说女子无才,可也自然能懂得你心中所想。想从穷山恶水里趟出一条路,任谁都不能说是错,只是行事太过急切,往往适得其反。”
“慢慢来,双腿总有痊愈之日。”
女子在缝补数次的素裙上轻蹭双手,朝瑟缩于墙角的少年伸出手来。
草屋之中,女子艰难背起赵梓阳,只几步距离,在后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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