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掷出一柄木令牌,轻松得很。
而停足半空的章维鹿面色依旧如常。
梧溪谷练拳掌有独门讲究,由掌意凛冽以力破局的硬手入门,再经磨砺过后,从硬转柔,绵绵内劲透入石壁过后,只看表象似乎毫无变化,可石壁内里早已遍布裂纹。
大概是多日以来忙于俗务,未曾练掌,亦或是瞧见巨汉来势汹汹,有心震慑此处镇南军一番,所以章维鹿震掌过三之后,又抚掌一手。
这一抚掌虽是看似劲力极柔,但仍旧将信旗一掌砸入山岩之中,嵌入两寸余,周遭山岩炸开如蛛网似的脉络。
针尖对麦芒,巨汉率先发难,章维鹿后手接招,且出手之间的力道技法,也跟着往上抬了又抬,场中人看在眼里,却一时分不清二人究竟谁立威更甚,只是觉得这俩人的能耐,似乎都足矣信手间开碑裂石,实在难以分出伯仲。
巨汉神色欢悦,像是棋逢对手,有些兴趣盎然;章维鹿面色平静,如一块青石悬在营盘上空,任凭秋山风起自四面八方,屹然不动。
镇南军十斗川帅营中少有军士更替,如今大都是处于壮年,不少军卒在此驻扎多年,早就对军中种种烂熟于心:以巨汉暴烈好斗的秉性,此时已然兴起,若是出面拦阻,指定是出力不讨好的举动。那巨汉除却白将军外,从不服他人管教,此时开口,铁定是难以撼动巨汉的心意。
至于那十几位随从,其中数人的身手武艺也只是勉强不属稀松之流,更没见识过镇南军之中浩大的军势。费好大力气将马缰绳勒住,瞧见眼前铺满川岳的刀枪铁衣,再附以军阵杀气这么一激,只竭力稳住马上身形就已经费去大半力气,那还有心思顾暇其他。
场中一时间清冷下来,直到不远处走出位面容俊朗的中年男子。
“北堂奉,你倒是好胆。”
巨汉原本一身乍起的浑厚气势,顷刻之间往回一敛,尽数收归体魄之内。
“来者是客,更何况这位乃是齐相之子,如今御空而来,踏入我镇南军营盘,怎可对人家无礼。”男子虽是笑语,可字字句句之中的隐意,却是令随从之中的蒋润皱起眉头。
依当朝法度,镇南军营盘除却军中本部士卒出入,其余并无入营文牒,却强行闯营者,生杀大权皆由白负己一人定夺。如今这位男子出言坦荡,可话里话外的时隐时现的淡薄杀意,丝毫不亚于那巨汉掷旗。
蒋润与章维鹿从未见过传闻中那位镇南大将军,但章维鹿此刻的神色,依旧没有半分改换,赤足缓缓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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