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梓阳出殿头一件事,便是叫住在殿外等候的云仲,拍拍后者肩膀,没好气道了句,“咱俩找个地界,拉开架势斗一场,你甭用那劳什子剑气,我不用小生莲步法,拳对拳掌对掌打过,谁输谁赢,旧怨一笔带过,你看如何?”
云仲正在殿外头闲来无事,听过这话,心头也是有些糊涂,蹙眉反问道,“打都打过了,既然是同门师兄,我这师弟怎好随意出手,若是师父追究,方入师门便受回罚,传出去到底也是不好听。”
冤家宜解不宜结,此乃是十足的老话,究其来历,足可追溯到古史当中,即便是云仲学识浅薄,学堂之中亦听先生讲过这话数次,自然晓得其中深意。
何况少年本就是不记仇的性子,赵梓阳山路偷袭阻截一事,虽有怨气,不过想想赵梓阳手头并无兵刃,只擎着块青砖,这股火气,很快便消失殆尽。
“没打就认怂了?这胆魄还进山作甚,倒不如乖乖下山,寻些营生糊口。”赵梓阳依旧是那身破烂衣裳,且浑身上下斑驳血迹,随处可见,还要归结于云仲剑气所伤,不过此刻的言语,却是分外嚣狂,斜睨一眼身旁台阶上的云仲,满面不屑。
云仲没理会,转头欲要踏入正殿,可不过初行两步,身后又传来赵梓阳轻蔑言语,“少许吃瘪便要去寻师父,你幼年之时揍不过村中大龄孩童,难不成要哭着回家找娘亲?”
云仲还是没理会,径直走向正殿侧门处,解开腰间那柄长剑,立于门槛处,却并未迈步入殿,而是折返回赵梓阳身侧,轻轻开口。
“当真要打过,便赶紧挑个地儿,另外身着这么一身破烂衣裳,甭成天扯嗓聒噪,越发像只山间老鸡。”
赵梓阳面色一沉。
这小子年纪虽轻,嘴皮能耐,似乎比他还要纯熟些,当即也不愿废言,只身走下正殿台阶,朝不远处一条长巷而去。
南公山屋舍极多,数层高矮的楼宇更是不下四五之数,借山势高低错落修葺而成,台阶两侧,皆为陡崖,一眼望去除却云雾之外,再无他物,算得上是奇险。屋舍一多,两屋之间自是夹成不少深巷,最窄一处,也仅有一人余宽窄,倘若将半臂伸直,便以可肩肘触及巷道两边,狭窄至极。
“拳掌以短见功力,且此处即便我有心用出小生莲步,也得交两侧坚墙挡住去向,压根无有闪转腾挪的空隙,不知师弟觉得,这场斗拳可算公平?”二人前后入巷,相隔一丈时,赵梓阳回过头来,轻轻将双臂交叠伸出,展掌,拧肘,手背冲前,笑语道。
云仲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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