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才慢条斯理道,“师父说我修行迟迟难有进境,多半是因为经络窍穴过于狭长,内气难以流转通畅,就算是修行法子并无错漏,估摸着也难有进步,巧妇难为无米炊,白瞎罢了,只能慢慢熬将下去。”
“也是难为你了。”赵梓阳挠挠脖颈,语气轻缓,“人生来便有万般不同,无论是修行天资,天生运气,还是家世好坏,皆是如此,江湖形形色色,万千人来人去,大多无出其外,老天爷早就将命数定了个周全,命里定无,任凭苦苦奔争,也全然逃不出命数二字。”
“这可不一定,师兄在山下的时节,不也是没想到如今可入仙家宗门?就算是师父送了那卷古书,不加以修行,想来亦是难以踏入南公。”相比于赵梓阳,云仲此刻的语气,倒是更为豁达些,低眉笑道,“我本来就是穷乡僻壤当中一个穷小子,能走这么一回江湖,侥幸入得师门,已然算是老天垂青,命由天定这说法,终归是谬谈。”
“说得也是,往后的事,谁知道呢。”赵梓阳看向少年那双如清潭碧渊的眼目,突然发觉自家这位师弟,的确很适合练剑。
内外通透,锋砥坚直,为君子器。
楼宇当中,吴霜喊声悠悠而至。
“老三老四,今儿个岁末,赶紧将门口桃符换换,再写上两幅对联,至于那门前雪,为师帮你俩扫净就是。”
赵梓阳如释重负,将笤帚一扔,忙不迭应声,“得嘞,徒儿领命。”紧接着又朝云仲道,“师兄一笔破字,若是非要写,定是难看得很,败了南公山门槛,这写对联的活计就交给你喽,师兄换桃符去。”
“就听师兄的。”少年归置好笤帚,微微一笑。
桃符由来,皆因一本风俗通义中记载,文曰:上古之时,兄弟二人,曰荼曰郁,住度朔山上桃树下,简百鬼,鬼妄入,援以苇索,执以食虎。于是,县官以腊除夕,饰桃人垂苇索虎画于门,效前事也。
故而后人择桃木板,六寸长短,三寸宽窄,其上刻神荼郁垒二神名讳,再悬于门前。桃木相传本就有压邪驱鬼,祈福灭灾之功,再将神荼郁垒二神名讳请于桃木之上,福祉更甚。故而万千年来,家家户户皆是如此,即便是贫苦人家,也必会于元日将至时候,于门前悬上桃符,祈求上苍来年福祉更甚旧年。
赵梓阳动作极快,前去正殿当中找寻师父吴霜,接过两枚桃符,便忙不迭跑出山门之外,悬在朱漆大门之上,还不忘端详端详,看看桃符是否挂得对称稳当,这才跑到云仲屋中,观瞧师弟落笔。
云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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