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光涌动,二人交错开来。
典青双锤被削去近半,少年挽簪发髻散开,但仍是走出数步,将吐露一指的剑刃压回鞘中。
“许多年未曾打得这般痛快了,”典青使残缺双锤撑地,直起身来回头,怔怔瞧着那少年笔直背影,不知为何乐道,“爷平生不结善果,专喜为祸一方横行无忌,今儿个才算遇上回高人。”
“小子,给爷留个名。”
少年携剑光再度诛去两人,这才头也不回道,“南公山四徒云仲,今日送过你一程。”
典青点头,“名字好,剑也极好。”
旋即莽汉腰腹中猛然淌出血水,跪死在地。
少年一路走至楚筠与许磐身旁,不消盏茶功夫,便斩去周遭流寇,面色亦是一阵泛白,轻声同仍旧心惊的二人道,“在下这剑气初成,怕是再撑不得炷香功夫,两位不妨先去助几位镖师脱困,往山上镖车处救场,葫芦口外,在下自有手段挡住流寇。”
许磐伤得极重,大概是腹脏受过刀伤,口鼻都止不住溢出血水,一旁楚筠肩头扛着半面断刀,已然嵌入骨缝里头,双眉紧缩。
“凭你一人能成?虽说不知你从何处学来的仙家手段,可山下起码还有密密匝匝百余流寇,光凭你单人单剑,纵使侥幸拼死几骑,当真能全身而退?”
少年点头,咧嘴笑道,“自保的本事,在下也学过几手,毕竟楚镖头难得打算罩着在下,总要留条命回绍乌,讨几口好酒尝尝。”
口鼻溢血的许磐挣扎起身,还想开口说句话,却被楚筠摁住喉咙怒斥,“内伤已然如此深重,休要再开口,倘若伤处脾脏崩裂,仙人也难治,安心退回镖队便是。”说罢便忍痛从肩头拽出断刀,不由分说将许磐搭到背上,思量片刻,只是闷闷说出一句,“甭管姓韩还是姓云,你小子都得活着回镖局。”
“知道。”云仲招招手,转瞬起步从马背上踢倒一人,独自扭头离去,继续往山下步行。
天色大亮,虽仍旧有雾气未曾散开,但被两方马奔人走,带去不少湿气,故而并不碍眼;居高临下,盘马岭底景致入眼倒是十分雄奇。
正是适宜出剑的好地界。
几十骑直冲而来,云仲拔剑。
配剑多日未动,如今暴起,却是剑光席地。
平平淡淡,既未断山,亦未纵跨六国,山间马蹄声与刀剑声,依旧大过这声清脆剑鸣。
可仅此剑气,足足削去十余骑流寇头颅,剑光不减,将正打算狼狈离去的三当家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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