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手便是天威浩荡,咱这些个江湖人,走过许多年江湖,却始终没摸着正经江湖,究竟是何等的风流大气,难得天眷,何其可惜。”
几人如梦初醒,再瞧瞧那位一锏化六的莽汉踏空而去,片刻即无踪迹,免不了心头一阵叹息,神情黯然。何谓手段超凡脱俗,本意便是超脱他们这等凡俗,超脱而字,非是指不耗多少周折便可取走凡俗性命,而是寻常人压根揣测不出,仙家宗门之人,出手究竟有何等瘆人威能。
但正当几人感叹的时候,许磐却是不合时宜摇头,“此言差矣,起码咱们将云小兄弟当成自家弟兄,即便过去许多年,他也能走到那位书生和莽汉的地步,甚至稍稍跺跺脚,天下也得随之晃三晃,那也是自家弟兄,天大地大,来日听他讲,也算咱见过仙家所见。”
只见对岸少年轻轻挥了挥手,随那书生一步腾空,径直朝南而去,唯余身后细柳条条作弦,低吟浅唱。
“回了,这阵风凉飕,怕不是过不了多久,就要降下滂沱雨水,且赶紧回家,收拾衣裳。”许磐紧走两步翻身上马,可望向身旁那一匹无人骑驾的马儿,心里头总觉得不是滋味。
柳倾二人腾空,未曾直奔南公山,而是往偏东而去,毕竟云仲这趟出行,便是为凑足糕点钱,身为师兄,柳倾也知晓少年如此空手回山,怕是有失心意,因此也不急着径直归去师门,反倒踏起云头,朝东边城中而去。
“今日携小师弟,去瞧瞧咱西郡首府,距南公山其实亦不过几百里,但苦于马车颠簸,大都无人会愿从此处往首府而去,突然想起师弟自踏入颐章国境内,似乎还未多走动一番,正好借购置糕点的空,随师兄出外转悠转悠。”书生今日明显游兴正浓,不理会少年应声与否,只一步便踏到云头上,飘飘荡荡,冲天而去。
南公山中,依旧是往日模样,只不过近些日以来,那头早年间为吴霜所降,毛色极杂乱的马儿,颇为吵闹,起因便是温瑜那匹黑獍,前几日被带上山来,在山中散过一圈步。谁也未曾那平素傲气的夯货,竟是瞪直一双眼,生生拽断绳索,撒欢跑将出来,闹腾得满山上下尽是嘶鸣声,温瑜上山阻拦,却险些被这夯货踏伤,到头来还是钱寅出手,才将这匹疯癫马儿制住。
但经此一事,温瑜却是惊奇不已,自个儿那头黑獍,乃是大元少有的良驹,当初还是在极北的地界被人寻到,才不过出世一两载,脚力便要比寻常的大元马匹强出数筹,更不消说每日皆是上好粮米草料饲养,体魄更为强健;连带着温瑜一路之上遇险,都是多次凭黑獍走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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