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界浮动奇大,心念亦是不如往常那般稳固平定:修行苦闷,唯有酒水可掩一时失意,幸亏前两日小饮近两葫芦酒水,不然此刻云仲,怕是又再度步入当初行气练剑不止的疯魔境地。想当初观云悟剑时节,接连三五日粒米未进,亦不过是常事,好在年纪尚浅,不曾落下什么病灶,且钱寅时常由打丹房当中炼制出数枚黢黑丹药,不由分说塞到云仲手上,这才不至于耗到油尽灯枯。
“小师叔似乎是心有所念,若是方便,同后辈说上一声便是,虽说并非是那知晓解疑答惑的世家先生,但若是心有隐忧,总归不吐不快。”温瑜侧头,瞧见云仲神色不似方才那般畅快,难得说上两句玩笑话,“江湖且在心头,难不成几日饮不得酒水,师叔便困于此,如何能修得起大道。”
云仲闻言愣愣,不禁笑起,转头看向一旁女子,后者被夕日金辉落满衣衫,瞧来似乎与远山融金并无分别,神异得紧,再回神时,负歉轻声答道,“倒不是为其他,而是着实有些艳羡师妹,虽说前头十几载,并非是时常如意,但终归晓得为何迈步入修行,一朝踏得通天桥;就连大师兄也曾直言,温姑娘天资,比起山中诸位师兄,都要强出许多,没准再过些年头,未必就不可凭女子之身踏尽武道阵道山巅,日后成段佳话,传颂于江湖人之口,也未可知。”
少年说这番话时,始终是面有笑意,且眉间舒展,秋风清朗掀动衣袍,白衣飘然,仿若凌空踏杳,视线直去不知几千里远空。
“虽机缘巧合,侥幸摘去山中老小的名头,但如若是论年纪,温姑娘大抵还要比我年长些,这些月里受师叔二字,的确心头亏欠得很,”少年报赧一笑,可面皮上的神色,却是并未有欢喜意味,略微蹙眉叹气,继续道,“入师父门下前,我不过是上齐西北角处一位疲懒小子,学堂中种种文章,大都不入心,且时常耍滑拖欠课业,为此没少吃先生手板。当初先生说我是聪颖志疏,可直到如今我也不曾知晓,究竟聪颖在何处,随师父走江湖,迈步入南公,乃至于如今修出一道本身剑气,那时节想都不曾想过,也唯有翻阅几文钱一卷的豪侠令时,周遭无人,才敢捡起枚稍稍直苗的枯木枝杈,学两式飞剑御剑。”
少年越说,语气越是捉摸不定,乃至于温瑜都是听得云里雾里,有心出言插上两句,瞥见少年越发低浅的眉宇,又是生生制住出口念想,听少年絮叨。
“师父修行,乃是为登临绝巅,兴许亦是为一口心气,日后好生教训那五绝,讨讨旧帐,或是为不负掌中吴钩青霜两剑;大师兄修行,虽不知为何,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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