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是江湖中惯用的唬人伎俩,不由得对此嗤之以鼻,却不想又是挨过自家婆娘一通狠骂,不得出外暂避风头。
“想来小爷也曾想着走马江湖,身旁女侠环绕,每逢出刀出剑时节,总有些至交好友或是狐朋狗友叫好声不绝,如今怎得却是沦落至此,未免也忒气人了些。”瞧面相已有而立之年的猎户翘起腿来,拍拍裤脚青泥,困意徐来,却是如何都难以安睡。
“大志未酬,那便去尝试一番,起码若是闯不出名头,家中尚有发妻等候,到那时节再安下心来过活,岂不也是一件好事。”
陈邬悚然,猛然睁开双目,往四周瞧去,但除却方才散于风中的话语声响,再不见一物。
有女子自山中寒风中飘荡而来,身如枯叶,竟是立身于树梢上头,单足踏梢头,冲陈邬微微一笑,这才随风落地,也不顾什么客套二字,坐到篝火旁。
陈邬喉咙滚动,皱眉打量许久,才冒出句问询,“姑娘既有影,大抵便非鬼怪一类,此间夜半深山,为何独身上山,就不怕遇上歹人?”
“谁人说身后有影存留,就不是积年厉鬼了?”女子一身青衣,摆摆手道,“前不久还去过处村落打听路途,却是险些吓得村中人三魂七魄尽失,寻来个假道士前来驱鬼。耗费不少银钱,总不能让这些位寻常百姓白白花费银两,这才不得已离去,却是不晓得我自个儿究竟何处像厉鬼。”
陈邬只得干笑两声,“姑娘想必是身手过于高妙了些,穷乡僻壤中人,哪里曾经见过这等身法,随风来去譬如枯叶,难免会往那处想。”
女子点头,神色并不生分,似笑非笑道,“可我见你这少年郎,似乎并无多少惧意,不知是见过鬼怪,还是见过这般身手的江湖人。”
“走过两三载江湖,见过不少轻功了得的前辈,走檐攀岭自是不在话下,大概如同姑娘这般身法的前辈,应当也能找寻出几位,故而算不得惊慌,只是诧异为何来此地。”陈邬不动声色,将满是冷汗的脊背往身后篝火处凑了凑,勉强按捺住神色,轻声答复。
江湖当中的确有踏花摘叶的有数高手,但能与眼前女子相提并论的,并无一人,此等身法着实诡异得紧,若非瞧见这女子并无恶意,恐怕陈邬已然抄刀在手,夺路而去。
“许多人怕世间诸般蹊跷事,诸如什么鬼神上门,恶伥开路,但此等鬼怪,不见得心肠恶过常人,倘若是问心无愧,何来惧意。”
那青衣女子倒是不曾介怀,凑到篝火一旁,皱起鼻头。
篝火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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