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皆是无言。
仍是李无吉先行开口,隔桌拍拍文人肩头,勉强笑道,“糜供奉可莫要如此自负,那帮中的大小事,怎能尽数由你一人担着,我等这几位舵主如此身板,还当真不烦劳您老独自承担罡风万道,并无前后之说,莫如立身一道,同抵前路风雨。”
文人摆摆手,将面皮压到桌案上头,“好说,我糜余怀不擅同人结交,但今日这一顿酒水过后,总归可将两位当做好友,往后帮中事,若有疑异但讲无妨,如若是有错漏地方,还要请两位直言,无需忌讳。”
“如此说来,帮主所托之事,不知糜供奉能否告知我二人一声。”
李无吉神情微变,收起方才那般松散面色,颇为严肃地看向面前书生。
“郡守爷送咱天大一笔好处,此事帮主倒也猜出了七八分,只不过我不曾想到这位郡守爷手笔竟是如此之大,三成盐铁漕运获利,可此等重利,马帮当真就能拿的起?倒也未必。”糜余怀摁住眉心,暂且闭目缓和一阵翻腾醉意,“最好的法子,我所料想与帮主不谋而合,那便是阳奉阴违四字。”
“此事唯有你我三人知晓,就连其余舵主,亦不曾外传,数日之后,我欲将马帮上下一分为二,明面上兜着郡守所赠的这份礼,实则背地将马帮半数人手,分往别郡,即便是数年之内难成气候,亦不可再久驻于凤游郡中。”
王舵主皱起眉头,却是被李无吉拦住,并不曾开口。
“一来凤游郡中,并无江湖人扎根的好土,此间上直官府下到百姓,明面上不敢招惹,可背地里却是时常白眼相加,耗费多年,不过是在最表处占据一方立足之地,倘若是久在此处,无需我言明,此消彼长,断然是要有一日分崩离析。”
“其二,郡守大员已然出手,便自然会有二手三手,我等虽说势力算不得微浅,但与官家相比,倘若是当真动起雷霆怒来,怕是都要抵挡不住,眼前利虽重,但当真是不可久占。”
文人娓娓道来,虽是仍旧醉意深沉,但两眼当中明光烁烁,却已是清醒许多,使两指轻敲桌台,“其三,帮主与我多年来,似乎都是有些步入歧途,原本不过是想令此间的江湖人,能得保暖,可护自身无忧,但随马帮势力日强羽翼渐丰,多少都有些生出私心,想凭马帮牢牢占住此地,同商贾官家争上一争。”
“如今帮主临行前,终是将此事挑明,不再同那群精明商贾,与急于建功的官家分庭抗礼,而是护佑各处江湖人,不受人白眼相加,不遭人欺辱,虽不凭掌中刀做事,但可凭浑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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