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老汉,鬓角有道绵延至下颏的老疤,但任由谁人瞧见,皆猜不出究竟是甚物所伤,不似刀剑,更不似枪钺伤那般。总有好事之人趁饮酒的功夫,前去问询掌柜,却总是叫后者轻描淡写应付过去,或说是野狼所伤,或言是年轻时节练武不慎,跌下山崖所留,总套不来一句实话。
接连几日,边关地界都不甚平静,早先那位车帐当中囤积过足足百来杆大枪的汉子驾车出城过后,便是有消息传来,说是此人接连挑过六七处贼寇,不过往后之事,却是众说纷纭,有人言说这汉子膂力身手极强,近乎将整座边关搅得风云骤起,所余贼寇十不存一,也有人对此嗤之以鼻,言说那本就是个枪法尚可的后生,纵使先前取功,可断然也不会有这般手段,大抵如今已然叫贼人当中的高手设伏袭杀,生死不知。
酒馆当中也是难得热闹些,眼下冬雪纷纷,城中江湖人也是无事可做,哪怕有心再赚上些银钱过冬,亦是无处可去,只得睡至正午时节,再耗费两枚铜钱,于酒馆当中枯坐饮酒,顺带吹嘘一番自个儿当年身手如何,得来几句笑骂,凭厚实面皮挡在外头,自个儿仍是饮酒不止。
放眼长街,风雪之下无人可称一合之敌,皆是狼狈不堪。
一位携斗笠的江湖人,今日踏上长街,缓缓而行,落在旁人眼中,就如同与风雪打个平手,颇有些难得,眼下却是顾不得停留,直奔那件酒馆而去,推门撩帘的时节,带入无数雪花寒气,一旁守着门口炭火斜躺的两位汉子嘀咕骂上几句,随后便又是翻身睡去,丝毫也不曾在意,
“今日酒馆当中,可否有烧酒,如是尚且富余,我皆尽买下。”小二才将两三位立身高柜旁的醉汉费力挪开,艰难走到那戴斗笠的江湖人近前,便是听闻此人言语声和缓,譬如走珠落盘,开口说起,登时竟是有些愣神。
身在酒馆多时,小二见过无数批江湖人,当中有走镖押货的背刀客,亦有窘迫到缠不起刀剑鞘的落魄人,更是见惯不少出不起一枚铜钱饮酒,只是迈入酒馆蹭炭火的穷苦徒,可唯独从没见过女子,眼下莫说是应对自如,就连开口应声都有些勉强,好歹凑到这位头戴斗笠的女子跟前,支支吾吾开口,“客官是当真要买下烧酒,还是要寻我家那位掌柜,若是后者,恐怕您还需等个一盏茶功夫,掌柜外出未归,兴许是小店酒水不足,外出寻觅埋酒老树,填补店中酒水。”
周遭不少正端碗饮酒的汉子,闻听那头戴斗笠之人出言,亦是难免有些惊异,纷纷转过头去观瞧,却是被那女子头上斗笠与轻纱阻隔,看不分明面容,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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