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颜贾清听罢,不得已叹息两声,“这么看来,我这钓鱼郎名头,便只得传给温瑜姑娘喽。”
南公山中人无一例外,均晓得这位平日堪称放浪形骸无所禁忌的教书先生,立足世间除却指点下任钓鱼郎之外,似乎再无瞧得上眼的差事,除却嗜酒如命这等癖好,使其多添两分人烟气,全然不似常人,更与终日攀境修行的世外人格格不入,如今出言,丝毫不出樵夫所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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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温姑娘现在何处?”
颜贾清抽抽鼻头,刚要迈步前去观瞧一番,却是被老樵夫阻拦,横眉立眼骂道,“本就已是精气神临近干涸,叫人家好生休养几日再说,何苦于这等时节前去招惹。”
“那女娃对这吴霜小徒的心思,难不成你颜贾清仍旧瞧不分明?你这般心思,倒当真不像人。”
颜贾清从容站定,抬醉眼观瞧老樵夫,嘿嘿一乐。
“日后她总要接过钓鱼郎这宗名头,原本我仍旧有些犯疑心,只因那少年亦是相当适宜修我这门神通,如今后者多半废去,在下倒乐得少耗费些心思择选。钓鱼郎之所以受这条黄龙跟随,借来足与四境论高低的神通手段,那便是因心中无情无欲,清心寡意,如若仍旧日日惦念旁人,莫说四境,黄龙离体而去再寻旁人也未可知,岂能再拿来当做倚仗。”
同在山间几月,颜贾清从未自行讲起事关钓鱼郎一门中事,如今却是自行提起,此刻笑容满面,犹如春光攀面膛。
“早晚要将世间俗情滥念撇去,不如就趁这等时节,将那位已然废去多半的少年撇开,自个儿借下钓鱼郎一职,不但自个儿修行日日高升,凭黄绳黄龙,亦有能压过四境的本事。两者合一,待到黄龙入五,自身亦入极境的时节,莫说山涛戎,而今天底下所谓的五绝,只手压之,才可称之风华绝代,背面苍生,如此泼天大气运,比起个神仙难救的废人,孰重孰轻?”
重如倾岳交叠,轻如鸿毛片雪。
老樵夫默然,神色变了又变,再不复往日云淡风轻嬉笑怒骂的姿态,深吸口气,竟是没来由笑起。
“难怪吴霜将你称为妖人,原来是绝情断念,还可将世人心思揣测得分毫不差,身兼两个五境,这份从古至今都足够覆压苍生的机缘,的确是无数人趋之若鹜的明冠珠玉,倒退些念头,老夫估摸着也是心生惦念。”
“您可得离远着些,且不说绝情断念,光是这钓鱼郎堪称苦闷的差事,您老八成就得憋得背过气去,也唯有我这等闲人能应付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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