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知此事大概是真,皆是心头震悚。
康井宫今日仍不曾迈步走下高阁,不过却是有人来访,乃是位黑衣爽利,双足双腕处皆是扎得极紧的少年人,入阁时节递上枚腰牌,左右无人阻拦,只教这人登楼,径直踏入天青阁阁顶。
“宗正前些年,曾与我说过自个儿要谋夺一宗天下少有的宝物,自行起过一卦,便知此事大凶,本以为凭他四境的修为,起码自保无忧,没成想却是受天嫉,早早逝去,恰如风前尘埃,祠堂铜铃声响,无声无息死在异乡地界,连带一句辞世话语都未曾留得。”
黑衣少年人才踏入楼中,便听闻屏风那畔,康井宫缓缓开口念叨,褪去双足木屐,小心绕过屏风上前,但见屏风之后,赫然跪坐着位鬓发花白的花甲老者,一身黑袍,褶皱如线,衣衫下摆深褐,虽已近暮年,身形极为健硕,宽肩窄腹,正望阁外海潮出神。
面前茶汤,已无热气。
“听说是有个年纪比你还要小些的少年,递出一道足可通天的剑气,险些将宗正斩去头颅,虽侥幸未死,但仍旧是被那老僧缓过,压制得动弹不得,被那少年一旁女子诛杀。”似乎是自言自语,康井宫轻声出言,眉间并无什么伤怀意味,竟是有些笑意,“老夫颇好奇,一位二境,如何能递出一道五境都视之如虎狼的通天剑气,如有一日要去中州走走,当真想见识见识中州剑气,如何悬压天际。”
少年人始终不曾出言,亦是跪坐下来,叹息不已。
“中州高手如云,比起东诸岛来,水深得紧,父亲境界与刀道难见一合之敌,但终究双拳难敌四手,不如再忍耐两载,待到天下再乱时节,携东诸岛无数舰船艋舺压至中州,拓开疆域之后,再出手不迟。”
闻言康井宫回过头来,盯着眼前这位明面是庶出的儿郎,许久也没出声,最末才轻笑道来,“东诸岛人丁稀疏,比不得中州数国那般,动辄便可寻出万万人来,如是不能胜,难以攻城拔寨拓宽疆域,又应该如何?”
“父亲兵家韬略,才是东诸岛最重依仗,何况譬如上齐一国,似乎有那纸盟约,全然已是忘却尚武之谈,唯重文墨,提笔不能安黎民上马不可定天下,凭我东诸岛男儿身手,与多年积攒下的钱粮军甲,如何不能破开数国。”
“花叶聚散,人事离合,在我看来皆不过是命由天定,如是当年我传宗正念明阴流刀术的时节,也曾想过凭宗正天资心性,理应不受刀术之中阴森犹如阎罗那般的杀气所动,却没成想到头来还是死在自大妄为一途上。”老者两手未扶膝,只凭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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