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儿手头酒壶,“我这比你的贵,尝尝?”
书生摇摇头,自顾吞下几口烈酒,叫其中辛辣冲喉,宛如赤龙走地的酒气呛得干咳两声,勉强微笑,“本来就不喜好饮酒,在南公山的时节,近乎滴酒不沾,再者少年时,看过许多回师父醉酒闹腾出的窘态,实在对此事提不起分毫兴致。”
“但此物解忧取暖,却相当好用。”青平君还是将手头酒壶硬塞到书生两掌当中,温热酒壶暖意瞬息便已由两手递向四肢,舒坦得差点就抚平书生眉头。
“上苍倒也待我不薄,常言屋漏偏逢连夜雨,如今好歹是有人雪中送炭,在此守过一年,少说也要救下几百上千人性命,过两日无事,我还当真想要去到寺庙道观当中求签,起码也要进两柱香去,感激漫天神佛护佑。”
青平君说得相当随意,却是引来书生斜眼瞅来,“天下大五教中,人人都是只能择选其一,信奉道门,佛门便是假,信奉佛门,道门便是假,哪里有病急乱投医,将漫天神仙佛道尽数拜上两拜的,不合规矩。”
可这话却是引来青平君一阵爽朗笑声,锤锤书生腰眼,“我这等人,能信个甚?年纪浅时笃信皇权,时常想着把持一国,让黎民苍生都有口饭吃,但如今天子比我做的只好不坏,所以就又将权字摒弃,跑到这苦寒无人的地界,念想着身后名,但随物换星移春秋数易,似乎后者也不信了,求求神佛天仙,将礼数使足,他们也舒坦,我也解忧,有什么不好。”
边关人人皆知青平君为人,最擅胡搅蛮缠,压根就无讲理的时候,眼下书生虽向来少言寡语,却也是领会其中深意,但凡青平君一口咬定的事,便万万不能同他讲理,至于规矩,何等不讲规矩的人,才会独自撑舟前去北烟泽深处几百里,负创数十处,重新杀回人世间。
青平君拳头硬,青平君嘴比拳头还硬。
大概妖物晓得这句边关所流传的趣语,下回再度进犯,便是要先使尽浑身招数,将这位青平君嘴打瘪,再想其他法子应对一对拳头。
所以此刻书生霎时便将话锋扭转到一边去,淡然开口,“多日不见大泽妖物动向,身在此地一载,怎么都摸出多少规律,山雨欲来风满楼,见日之前最是凉,这等话说得已然烂俗,可还是有道理。”
青平君闻言长身二起,伸展腰腹,很是有些跃跃欲试。
“有道理,天晓得这帮妖物又憋着什么坏水,这些年来会飞的会泅水的会隐匿身形土遁的妖物,见过不下五六回,依旧层出不穷,这一年间许多妖物老子都是从没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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