貌,肩扛黄绳,如何看来都像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寻常文人。
“脸上有饭粒?”
“那倒没有,不过看着是顺眼了点,”云仲抬起手来,抖袖伸出两指,“不多,就那么一点点。”
一旁宁泉安正将地势图卷展开,研究走势,顺带安抚一番那头马匹,听闻少年那话,有意无意往两人方向瞥来,正好迎上颜贾清冷淡面皮,只得是将两眼挪开,只是神情略微松
弛许多。
子阴山周遭冷寂,哪怕三人都是换上颇厚重长衫,依旧抵挡不住翻越画檐而来骤然清冷的千里长风,丝丝缕缕扎穿衣衫,寒意逐升,连那头夯货背上都是被宁泉安搭披上枚毡布,悠哉游哉迈步山道之中。
天下历来是有人欢喜有人忧。
老汉拎起枚前头戳过六七孔洞的瓦壶,美美饮过一回茶水,只着短衣,颤颤巍巍起身,去到两边梯田上头浇灌花草,天光正好,暖意横生,终究是一处世外桃源那般的地界,有飞流巨瀑落地,汹涌瀑布凶狂砸落,溅起无数细微水珠,隐隐之间,虹光浮现。
老汉已在此地住过许久年月,很少外出,除却一位面皮发青的童子始终陪同,偌大一片梯田屋舍之中,唯独剩下这两人,瞧来大抵是此地原本人家纷纷离去,唯独剩下位风烛残年的老者不愿背井离乡,这才留于此地。与子阴山别处不同,此地山清水秀,周遭虽是高低重叠,山尖挂白的连天山峦,只有此地平坦,倒是如同群山拱卫,端的可称上一句风水宝地。
“爷,您老人家腰腿,亲自浇水作甚,再说这飞瀑常年灌溉,田中压根也不缺水,就略微歇歇腰腿,莫要逞强。”远处孩童踮起脚来,才将直通梯田当中,引瀑竹管撤回,便瞧见老者颤颤巍巍起身浇水,匆忙跑到老者眼前,接过瓦壶,将老者搀扶回椅上,很是有些埋怨。
“不要紧不要紧,这胳膊腿终日不动,迟早便是要生出许多锈来,倒是不如活动两下,晒晒这大好的日头。”老汉笑眯眯摸摸童子面皮,和蔼笑起,“难得有人陪着,似乎在此地苦苦熬上许久,都没以往那般难熬,咱这一脉凋敝,其余人也是大多背井离乡,散去世上各处,若是咱们再不好生守着此地,世上当真再无人能记着喽。”
童子却是相当不耐烦,连连答应,眼见得老者还要说些甚,抢先一步学着老人架势,老气横秋道来,“落叶归根,落叶归根,其实压根也不需靠外物续命,就如此安然老去,也不失为生来一件快然事。”见老汉愣神,童子嘀咕一句,“您老这话说过不下千万回,早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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