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全其美。
孙掌柜年纪虽长,已然不复当年那般耳聪目明,但眼前这点再明白不过的小事,依旧还能看个通透。
“我可并无心思为难这位来头甚大的少年郎,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话,我比您老明白,没准前脚刚想动这云小兄弟,后脚便要生出无边祸患来,要真是惹出尊大佛,八方街富庶,但也扛不起两巴掌。”出乎老者预料,眼前街主并不曾生出半点怒容,反倒是慢条斯理起身,拾起桌中那几枚汀兰草,使手托腮,稍稍运力碾动,当即便是有丝丝缕缕如血草浆淌落,微微笑了笑,“不过说到这,我这八方街街主还是觉得面子上很是有光,这么一位能耐本事极大的少年人,本就是锋芒毕露意气潮涨的年纪,从始至终,却并没同我翻脸,做事相当有分寸,直到方才才开口同我直言,叫我很是欣慰。”
说罢街主看了眼始终低眉闭口不言的老者,轻声叹过口气,竟是相当亲近拍拍老者肩膀。
“许久不见,清瘦许多,这般年纪多补补身子又能如何,如此讲究作甚。”
“虽说我二人站的边不同,但既然我这街主乃是半个前辈,且如今早已是穿金戴银,当然不会同往日那般使出什么过于阴狠的手段,身在市井,您老估摸着也不曾瞧见两位家中富庶锦衣华服之人,一言不合便扭打起来,使扯发髻偷蟠桃的招数,落得个狼狈不堪吧。”
“但毕竟是在其职谋其责,云小兄弟出招,要是不接,那才算是看轻了人家。”
街主走出屋舍的时节,才瞧见那位孩童依旧不眨眼看向那条黄犬,神情很是害愁,这才发觉那黄犬似乎是年岁过长,莫说是经雨淋风吹,就算是终日佳肴好药供养,也未必能熬过月尾,眼下已然是只剩喘气的能耐,几乎难以站起身来。
黄犬身上披着件极长的蓑衣,孩童手上擎着枚伞骨漆黑的伞。
街主眯起眼来朝远处看去,可分明此时落雨,并无一人前来牛衣巷这等偏僻地界,起码今日空无一人,孩童并不晓得,这位向来性情很是温和的街主大人,今日为何神情突兀狰狞起来,咬牙切齿,面皮当中横竖纹路毕现,乃至缠起两三分怨毒意味。
不多时,孩童跑回铺面当中,不住搓起通红两眼,嚎啕大哭,说是那位街主将黄犬身上盖着的蓑衣撤去撕为数截,还将那柄方才云仲相赠的伞抢了去,径直走出牛衣巷,任凭黄犬卧在清冷雨中。
孩童随自家师父前来学医以来,黄犬便终日同孩童嬉闹,孙掌柜时常繁忙且脾气很是暴躁,唯独黄犬通人性,时常与孩童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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