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云仲速去沐浴歇息,傍晚时分再忙活吃食。
毕竟是柳倾云仲两位手艺不赖的徒儿不曾身在山间,老樵夫这位老饕亦是早已离山前去外头周游,吴霜近一阵的饭食,可谓是极差,三番五次都是将那位懒散的颜贾清强扯到山间,勉强做出顿还算能入口的饭食来,聊胜于无。
到这般境界早已可辟谷,可凭吴霜的性子,无菜式酒水万万不可,那等落雨时节还不忘施展手段,使得周身无雨的仙家,全然不能算是仙家,并无半点人世之乐。
云仲忙不迭答应,而后便是回到自个儿住处,关门时瞧见师父依旧是坐到檐下观雨,咧嘴傻笑两声,才是掩住屋门。
外头雨水滂沱。
颐章今年夏时,全境皆不多雨,与往年相比算得上小旱,然而这一场雨,却是下得极广,由西境茶棠郡直至东境,近乎整整大半颐章国境处处是雨,久旱甘霖,自是给些事桑耕的百姓脸上添了些零星笑意,公子王孙达官贵人,亦是终于能借这场雨,好生赏赏景色,小饮佳酿。
颐章东境东国门关隘处,早已是放任人通行,当年旧事,已是听不着半句。
隘口外几百步酒馆里,坐着位腰悬刀的年轻人,始终不露面目,只以斗笠挂纱遮挡面孔,不过往来之人亦是习以为常,这等走江湖的最容易结仇,虽颐章太平,但见不得光的地界,仍旧是不乏有人客死在外,连衙门官员亦是无从查起,自古以来化大装掩面目走远路这等道理,近乎是人人都能想明白,也就见怪不怪,无人会因此多看那人几眼。
但投来视线的汉子,大多乃是外出护商行镖的老手,看人的眼力未必高明,但相马却是打眼便是能窥出良莠来,这位刀客登门时,马蹄声极浅,可再细看时,登时便令许多人瞧得有些异色,高头大马蹄宽肩高,却是落地极有分寸,瞧着便是良驹,没准还是大元境中能叫上名讳的良马,霎时间引得许多人朝那头马儿瞧去,眼中炙热。
出门在外,马贵过人,说得兴许有失偏僻,可一头良马,不知要省下多少日跋涉,且遇贼人仇家的时节,若是抵挡不得,凭撂挑撒腿的能耐,也可争得几分生路,最是惹人稀罕。
柴不嫌少,青山可比柴金贵。
而那位刀客踏入酒馆里,只是要起两碟小菜,一壶洗剑酒,便是端坐到原处,将包裹搁在桌角,长刀横膝,就再无多余动作,清冷得紧。
萍水相逢,哪里识得深浅,故而虽然是眼热,周遭也无人上前寻不自在,大抵皆是埋头继续饮酒闲谈,三三两两,唯独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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