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政王殿。
除却寥寥几位中官时常提食盒前去,或是清理一番殿外,便是闲暇无事,自从数载前权帝踏入西征王殿过后,似乎皇宫中人已是忘却了此处尚有位可以名正言顺接过权帝大业的皇长子,殿外碧树郁郁葱葱,许久不曾有匠人上门裁剪,同偌大皇宫当中堪称齐整的碧树屏风鎏金雕,很是格格不入,但却是恰倒好处,生机盎然,虽是绿树不曾裁剪过,但也很是合人两眼。
毕竟处处皆是条条框框,总要讲个庄重大气的地界,披发跣足亦可教人很是欢喜。
从来不曾有外人踏足的西政王殿,今日迎客的时节,并不曾有下人侍女大开殿门,而是一位已是蓄须的中年男子亲自前来,将殿门缓缓推开,也不去看来人是谁,轻车熟路搬来两枚圆石垫住两扇门,而后深吸两口气,心满意足闭上两眼,浑然不顾眼前究竟是谁人。
“堂堂大皇子,何苦要自个儿开门,何况在下还不曾叩门。”
中年留须的男子一身素色长袍,压根也不曾挂在心上,眼都不曾睁开,开口笑道,“你不曾叩门,我亦不是给你开的门,每逢正午宫内无人走动的时节,都得请夏风略微穿穿堂,你乃是个修行人,小庙地方小,当真容不下大佛,又怎会乐意给你开门?千万甭多想,免得让人觉得我是刻意拉拢党羽势力。”
近乎人人都知晓大皇子数载之前得性情,做事最是不遗余力,且野心极盛锋芒极明,就连朝荣安这等不愿多去理会朝堂事,只顾跟随权帝护卫周全,替圣人做事,也是闻听过不少这等话,乃至有许多话,都是从当今圣人口中听来的,连带当初格杀西政王殿当中那位高手的时节,朝荣安也并未多想,浑然不曾在意所谓秋后算账,可如今再瞧见这位大皇子,后者浑身气势锋芒,近乎已是掩埋到这座无人问津的西政王殿当中。就像这座皇宫当中人人都是规规矩矩,像极一枚枚裁剪得当的碧树,但每人都是掩饰心思的高手,碧树之下根系究竟深入到何等地步,无人知晓,可西政王殿前头这几枚碧树许久没人裁剪,可这位大皇子如今浑身静谧,似无所求。
朝荣安不晓得客气,跟随这位性情突然变幻的大皇子迈步踏入殿中,两人不远不近,既非君臣,也非故交,但相距远近始终便是一丈远。
但当年最喜广交群臣的大皇子,眼下似乎也是不晓得客气为何意,自行踱步走回后殿之中,端起杯醇厚透明的茶汤来,轻呷两小口,踱步于书床博古架前,信手便是抽出书卷展卷端详,好像压根忘却身后还有朝荣安这号人,更不曾提起给后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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