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卒乙乃是如今大元猿奴第二等中头一人,亦是不算过誉。
“卒乙,要是我还不曾老迈昏聩,好像是第二波前去断那女娃后路之人,统共一行七位猿奴,如若是不曾招惹出五境来,寻常四境也不见得能讨多少便宜,怎会遇险。”
老者摇头,倒是满心烦闷,近来好容易闲暇下一阵,无论是胥孟府中大小事,还是大元境内大小事都已是谋划齐全,即便那三年期满,强行逼回大元的女娃,燕祁晔都已是安排妥当,虽要吃些苦头,但多半无伤大雅,可断然不曾想到还是出了差错,于是只得轻声叹口气后,不情愿直起身来,缓缓离去。
形态各异的猿头又是沉入阴沉沉幽深密道当中,难见天日,也唯有印堂上头由金漆两字写下的名讳,随老者吹灭油灯过后,难以瞧清分毫。
燕祁晔出门,本就是要预备齐全,除却那等驾车抬轿的家丁下人之外,横长刀开道身负铁甲的死侍更是要凑足二百数目,即便胥孟府已然是许多年无人胆敢闹事,尤其大元境内名声早已压过有名有姓大部与正帐王庭,不过为图阵势,仍旧是要将这等表面功夫做足。
毕竟身在此等风口浪尖上的位置,就算是如今照旧牢固,也需将威势姿态做足,就像是市井之中富足商贾,即便无那等胆量豢养私军,也断然要差遣家丁将坐轿上玄起流苏来,才能显得家中银钱丰沛。故而即便燕祁晔修行多年,虽不在意衣食外出,也不得不认此等做派,的确有几分道理在。
可今日燕祁晔却并未有多余举动,一人行至胥孟府门前,又是掉头回返,将那位才睡醒不久的小童也带到身边,旋即就要离去。
“老爷今日要去哪,为甚不带平日外出的那些人,总也热闹些。”小童仍旧是睡眼朦胧,毕竟是年纪小,还不曾晓得这位杀伐极果断的胥孟府府主,人前乃是何等心狠手辣的主,拽起老者衣角含糊问道。
“讲排场也要分时候,这等时节,哪里还顾得上,”燕祁晔朝小童笑笑,脸上皱纹化开好些,揉揉后者脑门,有些嗔怪道,“说过下回要叫师父,怎么还叫老爷。”
就连胥孟府中人都不晓得,分明是平日性情算不得和善的老府主,为何偏偏对这位寻常小童很是和蔼,明眼人都能瞧出,虽说只是半个师父,可分明已然比起亲传弟子,还要热络不少,但无一人胆敢明言。
出门几步,却是撞见个身穿绿衣的道人,道人手里捏着枚卦旗,腰间别着方黄玉印,抬头见是燕祁晔,狐疑眨眨眼,却是连声道后者命数贵不可言,非要算上一卦才算安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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