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陵全境近几日,很有几分天寒地冻的端倪,虽是秋日仍旧比上齐来得晚些,但来势反倒胜过往年,本应当天高地阔万里无云,眼下接连六七日,整座齐陵境内,好像皆已受灾深重,无论是最南毗邻画檐山险地,还是西路最为凑近十万山处,除阴云密布,就是秋雨连绵,如何都难以求个安生二字。
南方有镇军常年驻扎,天下太平倒也无事可做,而眼下近一载之间,却也是相当忙碌,谁人都晓得白负己这位镇南将军从来是腹有良谋,心思远胜过常人,可近来一载有余的布局,着实令大多驻守南境的士卒武官,皆很是摸不清个脉络。
画檐山岭偏西处,有处地名唤十营凿,倒也并非是颐章中人替此处诹的地名,而是不少围画檐山天险游赏,或是探查地势的闲散人起初口口相传的名讳,起初不过是戏称,但到后来齐陵南有驻军过后,十营凿这处地名却流传愈广,尤其是军阵当中,皆是觉得这地名起得很是有讲究,直白简便,很是合乎实情。十营凿属画檐山连绵高耸山岭当中难得的低矮处,狭窄隘口所在不过区区距平地二百丈余,隘宽足有两三百大步,周遭山势不险,从此隘口周遭攀山绕行虽需涉险,但已然是山势险恶猿猴愁攀画檐山,顶顶平坦和缓的去处。
十营凿一称多半也是由来于此,却不知原意究竟是十营军卒苦熬许久才可开辟如此地,还是此间隘口能容十营速通,从画檐山上直直冲入颐章国境当中。
越是这等凭常人看来最为好过的平坦隘口,军屯愈多,防备更严。
故而近来总在十营凿近处显露踪迹的阎寺关,近来总觉疲累,纵使是有一身拳术的根底,且早已经是鱼跃龙门跳出寻常武夫桎梏,可身在十营凿隘口不远终日劳心,哪里能算上什么清净的闲职。
隘口北数里地界有座低矮小山,属齐陵境内,白负己不惜耗去无数人力军力掘渠开地,将这整座小山山腹挖得空荡,山脚下更是暗道纵横交错,却是完工之后便将此处荒废,掉头回军。故而十营凿隘口处的颐章守卒,提心吊胆许久,而今却也是逐渐安心下来,即便两地仍旧暗地里头差遣暗哨较劲,时有生死,但举重兵来攻,在这等天下盟约尚在的太平年月,倒并无多少可能。
阎寺关星夜高悬时,才归山中歇息。
可随即就遇上那位瞧着就相当厌烦的参军,后者倒也是知晓阎寺关很是不乐意瞅见自个儿,递上干粮与二钱肉干,连同半囊酒水,外带十几枚竹签,这才抱拳离去,只剩一身土灰,甲胄上痕印遍布的阎寺关,拎起肉干瞅过两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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