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尚不知足,要以势相压鱼肉百姓,使得后者叫苦难言,所以与其说是道主愿替温兄清路故而不惜大施刀斧,倒不如说是趁火打劫,恰好借这等事关日后存亡事,把积攒到已然存不下的旧账逐个清点一番,说回来还要谢谢温兄。」
「门外那位老妪之所以瞧着寒酸,可说是本就无多少本事,也可说是家遇不幸,但谁又能说,同那些位坐得很高的大人毫无干系呢,若非是遇见那等过不去的难关,谁又乐意拿自个儿那条连自己看来都算不上金贵的性命相挟,拧着性子狠心,自己就能好受了?」
客栈一层楼中多出位老妪,瞧着便是浑身冻僵尚未曾缓和过来,但仍是强撑着跌跌撞撞走到温瑜身前,行大礼叩拜。
温瑜瞥过眼佯装无事的贺知洲,连忙搀扶。
老妪乃是洙桑道中人,言语时节温瑜才知晓,老妪才有不惑年纪,因是丧夫故而操劳,不论体态面皮都像是位年过花甲的老妪,本已是含辛茹苦将家中独女照料妥当,已近出阁的年纪,却是机缘巧合同一位公子情投意合两情相悦,奈何公子家中乃是洙桑道里有名有姓的高门人家,门不当户不对,两家云泥之别,纵是那位公子与自家姑娘险些双双跳河自尽,也仍旧未撬动公子家中双亲的口风。妇人在洙桑道中既无银钱,又无相识的高门大人,万般无奈之下,听闻旁人提起过有位新任洙桑道统领的大人,暂居于此,故而才是在雪中长跪不起,指望见上温瑜一面。
「先前举动实在不应当,还望大人莫要责怪,要不是走投无路,哪里会乐意去攀附人家高枝,就凭老身自知,人家是洙桑道里的高门,虽小女面皮生
得还算中瞧,但如何都难攀附,可奈何身染重疾再无可医,仅剩下几载好活,若是自家姑娘无人可依,多半要过得凄苦,这才无奈之下前来找寻大人,指望寻条明路。」
「若说是这些年因生计来做过甚错事,上苍降罪倒也担得,可娃娃无过,求大人搭救。」
形貌如同老妪的妇人险些落泪,言语颤颤,连贺知洲都是蹙起眉来,许久都不曾言语。
温瑜思量之下,先是安抚下妇人,而后取来纸笔,不消许久就写罢一封书信,犹豫再三,还是将腰间统兵虎印拿起,沾墨迹印到书信末尾,而后递给妇人,言说下回同那人家相见时节,送上这封书信大抵就可解去此事,还要留妇人先行暖暖身再离去,后者却是推辞,再三要行大礼,被温瑜接连让过,只得是深躬一礼,就匆匆离去。
「写得啥?」贺知洲好奇。
「给那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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