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求寺外胜负,尘埃落定,待到寺中苦守的僧人踉跄爬出佛堂,早已无多余力气,勉强抬起无神两眼朝四周望去,许多已上年纪的老僧面如死灰,其中有数位在不求寺念过几十年经的老僧,即使是心念坚固,照旧是承不起眼前这等破败狼藉,出佛堂几步就直直倒将下去,额头在残存石阶上磕出大朵血红,有其余僧人急忙上前搀扶,摁唇心抚眉心,许久过后才艰难缓过两口气来,望向周遭破碎山河,遭剑气削平的断山,蒸干湖泽,分明来年开春时节此地又能见郁郁葱葱景象,而如今已成溪间泡影。
大多僧人在不求寺中留过极长的时日,更因隐世不出,所以少有去到外头天下行走,这不求寺比起俗世之中故居,于心头分量更重些,眼见这般情景,大多是低眉怅然,默念佛号。
三位首座搀扶不求寺住持,遮世却是搀扶起同样再无多少余力的不空禅师,艰难迈步摇晃着走到佛堂外时,天外仍旧飘洒碎雪,还是轻缓无终,不过相较于月余往前,不求寺所落的山间,此番再看,空余一座藏经楼与佛堂,至于其他大殿和山水,破败狼藉,惨不忍睹。
“遮世,此番我去后,不求寺便托付与你,早晓得你生来慧根深固,同是修佛,比起你这几位师兄都尤为不同,可惜师父修的也是寻常佛法,既不存那般好的眼力,也无有多高明独特见地,事后凭此看来,唯有你选的这条路最能窥本真,不求寺归你引头,大概所成要比我高得多。”不求寺住持在从北境而来无遮无拦的萧瑟北风里,尤显瘦弱,原本身量就不高,眼下枯瘦得如同位风烛残年的老僧,竟是比不空禅师瞧来更是苍老,推开其余三徒搀扶,缓迈两步走到遮世身前,神情语调,仍是寻常。
不论是遮世还是其余僧众,皆知不求寺住持与那位持枝条的五绝道人有莫大牵连,先前所在寺中所设的佛纹连同请道人上山,多半均是住持一手而为,且莫要说有甚所图,总是到底棋差一招,即使是时局起伏,而今倒也可说尘埃落定水落石出,不求寺这番布局遭吴霜尽数担下,只提一口本命飞剑与五绝中的剑王山道人平分秋色,未弱丝毫,近乎以一己之力抵过不求寺所设下杀局,不论是佛堂中佛纹或是守山大阵,尽遭吴霜破去,后来的那位绿衣道人则仅是救下剑王山道人,最终被黑袍踏蝉而来的大高手拦下,哪怕吴霜性命垂危,这场堪称火中取粟倾尽整寺之能的比斗,都是吴霜惨胜。
不求寺住持迟迟不曾踏入五境,但观瞧世事何其通透了然,早已知晓在两位剑道山巅的五境僵持月余之时,先前算计就已失了九成,最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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