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残缺,说话时节都不甚利索。
当温瑜贺知州找寻上门时,老汉正持着柄蒲扇,坐到藤柄摇椅上头半眯两眼听雨乘凉,还当是膝下几个儿
孙归来,才是起身出门相迎。见不是儿孙登门,亦不觉失落,瞧出二人风尘仆仆,大抵是远道而来,相当热切将二人迎进屋舍中,不等二人推辞,就斟上两盏热茶。
“我讲说两位就是远道而来,合着乃是从渌州东边关来的,听旁人闲话说,那近来可是极不太平,好在是咱王庭不曾忘却百姓,收复失地,当真是极好极好的事,咱老汉倘如岁数再轻个几年,必定也要去沙场里闯上一闯,没准还真能立下点战功嘞,起码擂鼓助威摇旗呐喊这等松快事,凭老朽的身板,应当还能盯住一阵。”老汉说罢过后,又使两眼打量二人一番,难免露出些稀奇神色,见两人衣衫打扮,并不似是军中人,更像是寻常百姓,然而贺知州拳掌处厚重茧衣,却也没瞒过老汉相当老辣的眼神,神色略有古怪,然而并没点破。
战时日子清苦,纵然是平日腰缠万贯家财的高门巨贾,亦不例外,更何况时局初才安定,即使渌州各地兴办夏忙会,也难说夏忙会里中人们心头不曾留有一丝一毫阴云,走街串巷者甚少且是不论,怎会有寻常百姓从渌州壁垒,不辞辛苦来这泉柳镇来。何况温瑜虽面皮不过是寻常女子,周身习武得来的武夫架势,却极难瞒过人眼目,更莫说贺知州双拳拳锋,老茧交叠,兴许能瞒过旁人,却瞒不过这位自年少时一穷二白,生生靠饴糖生意
起家的老汉。
同样老汉古怪神情,亦是被温瑜觉察,但并不愿遮掩,直言乃是自渌州边关而来,但并未明说,只言说是替军中做事,还请老人家宽心,眼下渌州局势已然安稳太平,牢牢扼守住东境壁垒,就自可保渌州无忧。
老汉倒是相当精明,略微寻思就晓得些其中的道理,自个儿仅是位泉柳镇中的寻常老汉,哪怕是大元局势有变,自个儿照旧是无法添甚助力,既无需自个儿去担忧此事之后种种,就自然无需自己知晓,依然面不改色张罗二人歇息片刻,饮两杯热茶暖暖身子,再言说其他。
而温瑜贺知州一路近乎马不停蹄,却是增添几分劳累,再者外头细雨微风,此时找寻所谓夏忙会,毕竟是一无所获,于是谢过老者好意,三人围坐桌案前捧起茶汤,观瞧悬丝细雨,倒也舒坦得紧,最不济可解一时烦忧心乱。听老汉言说,家中统有三位儿郎,长子已近天命之年,早年间因颇有几分学识,颇受王庭中人器重,眼下在姑州城中听王庭调遣,做了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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