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童提起,放到身前上下打量,两指朝孩童耳根脖颈连带胸前数处大窍点过几指,似乎很是有些满意。
“小子,乐意学武不,咱还缺个小徒弟,拜入咱门下,虽不见得能修到最高处,但无论如何都是衣食无忧,倘若学有所成,走到何处都不愁生计,如何?”
直到躲无可躲的时节,孩童才察觉汉子背了柄大斧,同其余过路所见的江湖人,似是有些不同。那些位江湖人,无非是挎刀仗剑,提枪
拎矛,但还当真从未见过身负斧钺的。但饶是这莽汉言语声很是柔和,孩童亦是胆怯,瞧瞧眼前壮汉,又回头瞧瞧躺卧在地身死多时的双亲,最终还是开口应下。
远在渌州之外举目无亲,更无甚活命本事,孩童终究是点头,但要将尸首尽数掩埋,才愿同莽汉离去。莽汉只是点头,随后就坐到一旁,静静观瞧孩童吃力地挖开沟渠土坑,又是淌泪将尸首逐一埋到土坑当中,很是有些兴趣,可却并无出手相助的意味。
“话说回来,你小子为何如此干脆拜入我门下,不知根底,倘若是我杀的这十余口,也要认贼为师?”
莽汉从身后取下那柄大斧,仔仔细细使衣襟擦去上头浮尘,挑眉看着在一旁跪地叩头的孩童,好像觉得很是新奇。
“头前两日来风,同邻里一并到田垄上护住庄稼,劳累不堪,但不知怎么,外头满是风雨,田垄里头却没风。娘说无端而来的福气,有时不用推辞,而是要接得稳当,我家就凭这点田地过活,没了爹娘近邻,我活不下去。没被人一道顺手杀害,还有人肯收我为徒,愿意赏一餐饭吃,就已经是天大的福气,再差也差不到哪去。”
“师父要是能帮徒儿找到杀害双亲邻里之人,莫说是替师父鞍前马后伺候,将性命存到师父手上也可。”
孩童近两日不进茶饭,掘地时两手颤抖,可还是噙着泪开口,朝莽汉深揖一
礼。
莽汉摸摸鼻头,不置可否。
马帮尽数下山休整的时辰,不远处山梁处又添了一人,除却那位中年人,与白衣白冠的家仆外,又来了位背斧的莽汉,可莽汉身边并未有人跟随。
“替你留的弟子,怎个没瞧上?难为我能收得住手,白白浪费了位天资尚可的孩童。”
中年人连眼皮都未抬,慢条斯理道。
莽汉哼哼两声,将身后大斧摘下,又是仔细擦拭,只不过这回上头却是有些血迹,很是有些怪罪意味,“总说是能找寻出个合心思的弟子,到头却是无一个能成材的,这回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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