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过后,市井百业近乎皆受灭顶之灾,沣城当中人人难求行当营生养家湖口,而但凡有营生广开门户,则必有如海似的赋闲百姓登门,险些踏毁门槛,但既是如此,从商之人定要将连月俸禄压到顶顶低微的地步,沣城地大物博,民广人丰,最不缺的便是人手二字,可即使各路行当营生纷纷将银钱压到奇低,照旧赚取不得银钱,单是街巷当中铺面,连年租用堪称寸土寸金地界的铺金,都未必能于年关前凑齐。
仅是数月之间,铺面生意近乎垮塌七成,遍地百姓赋闲,手头既无湖口银钱,也无甚起家本领,原本沣城再扩,外丙城又添屋舍府邸,却已是无人能撑起这等冗余银钱,谋生且难,又何况是四处做那等耗费银钱的蠢事。
一时钱财纷纷自珍,皆为艰难延续性命,养活家室,既无钱财往来,市井百业便更为颓靡不振,而书香门第却并不处于世家望族之列的寒门布衣,寒窗苦读多年,一来无为官的阳关道,二来即使踏上独木桥头,照旧未必能找寻到个湖口的差事,反倒是四处官衙当中,有无数自内甲城调集而来的银钱,近乎皆是落到权贵手中,层层盘剥,反倒全然不能送至外丙三城民间,艰难续命,尚无钱粮可用。
每逢人祸,必有天灾相随。古往今来,此等先例不胜枚举,故而也称其谓,天怒人怨。
先是有内甲城中遮天蔽日云雾,连月不见苍天,紧随其后就有外丙城同沣城之外零散村落小城,连有四五月不见雨落,地生沟壑,田皆荒芜,本来连绵良田不见远山,经此一遭大灾过后,处处皆是陷落坑洞,田地一时贫瘠干涸,绵延成百里荒田龟裂,有近乎几人长短深邃裂痕重重叠叠,犹如位顶顶精壮的田舍郎,遭大日蒸干皮肉,只余人骨。
人尽言说沣城富贵,钱粮取之不尽,用之无竭,仅内甲城一地,仓廪盈实,连年余粮囤积当中,足可生霉,铜钱连串,绳索烂断,可不知出于何等缘故,只是接连几月大灾,内甲城便再无余力相援,泥塑金身过江自身难保。
中乙外丙共计五城,流民岂止千万。起初内甲城中时常有达官显贵领城主授印而来,却是并未见过甚流民,幸未受难的中乙头城当中,依旧灯火通明,夜不闭户,全然是一番升平景象,因此大多无人乐意去往其余数城观瞧,即使有恪尽职守之人,亦是难免受其余数城官衙唬瞒,并不曾知晓实情,而待到上禀城主府中的时节,半点钱粮援助也不曾替这五座已然水深火热的地界讨取。
整一座沣城,中乙头城以内,万家灯火,炊烟鸟鸟,有华服锦衣公子凭栏赋诗,字字句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