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身不由己,所谓江湖有那么两座,一座是武夫来来往往,一座便是人世间,有时并非是乐意兴兵起战,而是受旁人所逼。”
“这道理,毒尊应当比我懂,倒也有生来为非作歹,不曾受人管教的恶人,可惜这世道,正渐渐将人逼得不得不为恶,倘若是有朝一日旁人皆在苦读习武,那生来懒散之人就也不得不如此,倘若有朝一日人间处处为恶,不作恶便难以活命,那估计天下就再难出个圣人。”吴霜言语分明意有所指,且向毒尊意味深长看去一眼,但话里话外,依然是跳脱淡然,随即就是站起身来,呵欠两声,伸腰舒背,缓缓走入雨中,酣畅淋雨。
好像如此算下来,南公山的人,都相当喜欢无遮无拦,畅快淋上一场大雨。
毒尊两眼当中终是有一丝波澜凭空浮现,两掌微颤,但到头来还是不曾将什么话说出口来。
毕竟在世间要叫醒位装睡的人,不晓得要耗费多少周折。而要欲将人间的种种大小事说清道明,望前路无古来圣,望后路无后起秀,末了仅是能凭一人所见所闻,踉踉跄跄在这场亘古长存的滂沱雨中,探出这么条浸满泥泞的羊肠小道,随遇而安或是心有不甘走到头去。
皇城外二十里风雨电雾,纷纷止在那位在雨里开怀大笑的青衣剑客心念一动间,旋即皇城外漫天滂沱银丝,于瞬息之间消散一空,两柄镇住徽溪皇城,俯瞰苍生的飞剑,刹那间回转到吴霜肩头,茫茫剑气与剑啸声穿云裂地,于顷刻倒逼天威。
“小子,剑要这么用,才算是酣畅淋漓。”吴霜携两剑从庄道身前经过时,不知是有意提点,还是此话并不是对庄道所言,清清淡淡道来,并未曾停留,而是冲同样呆若木鸡,心神皆颤的林陂岫与贾贺摆了摆手,顺带踢了脚满脸嫌弃的颜先生,自顾朝来时路走去,仅留毒尊仍是坐到洞窟处,身形未动。
然而转瞬之间,剑客踏剑而返,挑眉打量打量黑袍毒尊,如是街头巷尾随处可见的泼皮无赖那般调戏道。
“还要小的前来相请?好大个毒尊,难不成要小的背到肩上?”一整座徽溪皇城中人,都听到不远不近处的这声剑鸣,连皇宫内院都不例外,当中有两位着素白衣衫的男子,纷纷抬头去看,随后不约而同将两眼挪回彼此面皮处。
这其中一位是日后稳坐皇城,君临颐章天下的天子圣人,即使日后迎上兵荒马乱战事连天,亦需硬撑,其中一位则是骤然之间失势,不久后就要去往茶棠郡内做闲散西关王的二皇子,两人本不应当如此亲近才是,可现如今相隔不过一丈距离,身后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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