搁,大手一挥,朗声吼道:「全军压上,彻底摧垮他们——」
「喏——」
一声山呼海啸的应诺,旌旗漫卷,战马如狂,萧元彻在无数将士的簇拥下,朝着天门关城楼处冲了过去。
原本无数人马静默的山岗下,如今只有一辆孤零零的独轮车,独轮车上孤零零地坐着一袭白衣的郭白衣。
雨势丝毫并未减弱,郭白衣望着如瀑的雨帘,眼中却有一种难以言说的怅然若失。
身旁的亲兵,举着萧元彻给郭白衣的那把伞,一丝不苟地挺直着腰板。
一阵剧烈的咳嗽,郭白衣喘息了一阵,这才又深深地望了望暴雨中策马飞奔的萧元彻的背影。
「大兄还是那样的老当益壮啊......而我郭白衣,未至不惑之年,却已经垂垂老矣了.......」郭白衣声音低沉,似自言自语的缓缓的说道。
这一刻,也许是暴雨阻挡了他的视线,他的眼中,自己唤了十余年的大兄,竟有股难以言说的大兄。
或许,大兄还是那个大兄,而我郭白衣,从未真正的了解他罢。
文若,你在灞城,未临前线......
是对的......你的坚持......我终于有些明白了。
他缓缓的闭上眼睛,沉声道:「雨势太大,伞也无用了......不如收了罢......」
身旁的亲兵闻言,先是一愣,忙道:「祭酒您的身体......」
「无妨......大兄已经不太需要我了......就让我再陪大兄淋一场雨罢......或许,以后,这样的机会,不多了......」郭白衣的声音很轻,却有着无比的落寞。
「祭酒......」
亲兵没有办法,只好默默地收了那把伞,燃弧将伞递给郭白衣。
军前赐伞,这把伞,现在已经属于郭白衣的了。
「我已经不需要了......这把伞,你留着吧......」郭白衣摆了摆手,然后缓缓转头,再也不看远方雨幕中的千军万马。
「走罢......雨还是很冷的......」
「喏!......」
小车车轮咕碌碌地响起,郭白衣的身影渐渐的消失在雨幕之中。
一如,渐渐消失在他耳畔的厮杀和惨叫......
世间终将再无什么大兄,有的只是主公和谋臣,如此而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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