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
又过了一会儿,一个人缓缓地出现在城下光亮之处,伯宁闪目看去,只见此人佝偻身躯,孤零零的一人,穿一件黑色长衫,背上背着一个鼓囊囊的包裹,走起路来,似乎腿脚还有些不太灵便,一瘸一点的。
来人正是趁着茫茫夜色夜奔至此的许宥之。
许宥之一人离开沈济舟的营地,生怕被沈济舟发觉,再被长戟卫捉拿回去。
若真如此,到时便是灭顶之灾了。
一路之上,他惶惶如丧家之犬,时不时回头看向来路。
好在除了黑夜茫茫,并未有什么追兵赶来。
他想加快速度,可是无奈臀上所受之伤,的确有些重了。
他一边暗自咒骂沈济舟、郭涂和审正南等人,一边咬牙坚持着,忍着伤处传来的疼痛,迫使自己加快脚步。
直到后来,他觉得两股之间越来越温热,湿粘无比。
他心中明白,那是伤口被扯动,原本凝固的血液,再次冲破伤口,将他的腰部一下浸透所致。
今日我身上流出的每一滴血,我必全数奉还!
许宥之从来不白流血!
他就这样异常艰难地走着,也不知走了多久,以前他总觉着离萧元彻旧漳城下不是很远,甚至站在沈济舟营地最高处,都可以看到旧漳城上的士兵的一举一动。
可是,今夜,这条路翻滚着黑暗,看不到来处,更似没有尽头。
他不知道自己要走向光明,抑或深渊。
他只是趁着凄蒙的月色,朝后看去,却看到地上点点的血迹,滴滴答答地滴了一路。
他的血,他的耻辱!
复仇,从这个时候,成了他活在这个世间,唯一的意义。
终于,他看到了旧漳城头的光。
就如一道救赎,洒在他的心中,他不知为何,竟感觉到有些温暖。
刹那间,他莫名的眼角有些湿润。
那是可以接纳我的地方么?我想,一定是的!
他加快了脚步,坚定的,毫不犹疑地加快了脚步!
直到他来到城下,那道沈济舟和自己朝思夜想都攻不破的城门之下,缓缓地停下了脚步。
伯宁并未着急前去搭话,事实上,伯宁此时的心情也有些激动,甚至觉得无比的惊讶。
他想过这个重要的人是谁,可是他想了好多人,却怎么也没想到,出现在城门之下的这个人竟然是许宥之!
他不第一时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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