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在空旷的长街上缓缓行驶,微光晨曦,薄雾斑斑。
马蹄声音很轻,却传得很远,更显得旧漳城宁谧无声。
马车内。
郭白衣坐在左侧,闭目养神,脸上古井无波。
苏凌四仰八叉的躺在另一侧,鼾声如雷,手脚全部伸开,这马车若再小一些,怕是装不下他了。
马车孤单地行进了一阵,郭白衣方睁开眼睛,瞥了一眼酣睡的苏凌,淡淡地笑了笑,轻声道:“醒来吧,离着主公行辕已经很远了,无人跟踪,你还如此,连我也不放心么?”
郭白衣的话刚说完,苏凌原本紧闭的双眼,忽的睁开了一只,朝郭白衣狡黠的眨了眨眼,这才翻身坐起,嘿嘿笑道:“小子无论做什么,都逃不过白衣大哥的法眼啊......”
再看他神智清明,目光如炬,哪里还有半点醉态。
郭白衣淡淡一笑,用手点指苏凌道:“你啊你啊,地上的祸你不惹,偏要惹天顶上的祸,也就是你,仗着主公宠信,换做旁人,焉有你的命在!”
苏凌挠头讪笑两声,遂道:“白衣大哥何时发觉我是故意装醉的?”
郭白衣白了他一眼道:“什么叫何时发现,我压根就不信你醉酒......”
“呃......”苏凌又是一阵尴尬,挠头不语。
郭白衣的神色变得郑重起来道:“现在,告诉我,为什么要这样做?那审正南可是敌方俘虏,你这样做,可值得?”
苏凌这才改
颜,一拱手道:“小子觉得,若做了,便值得......白衣大哥其实心里也是反对对审正南处以凌迟之刑的罢......”
郭白衣故意哼了一声道:“不过是个俘虏,怎么死都是死,跟我有什么关系......”
苏凌嘿嘿一笑道:“别人如此说,我可能会信,但白衣大哥你这样说,我死活也不信......”
郭白衣一扬眉道:“哦?为何?”
“因为白衣大哥心中装着的是丞相,更装着的是大局......”苏凌正色道。
郭白衣摆摆手道:“莫要给我戴高帽子,你要对我实说,为何要冒这么大的风险,做下这等事,你可明白,但凡你有一个破绽,必定万劫不复啊!”
苏凌口打唉声,淡淡摇了摇头道:“我也是被迫无奈啊......白衣大哥请想,现在沈济舟阵营的状况是什么?是不是已经被我军打怕了,人人都成了惊弓之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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