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眼下自己这个念头显然是于佛不敬,可顿珠的直觉就是如此。
性情憨直的汉子朝着袁明妃点了点头,嘴里含糊不清的说了一声‘谢谢’,随后挣扎起身,抱着阿卓大步跑回到老人的身边。
“村长..村长”
顿珠将昏迷的阿卓放在一旁,轻轻抱起老人摔倒在铁笼边的身体。
入手的重量很轻,轻的就像一株还未结穗的青稞般,满是血污的脸上是一片死寂的灰白,对顿珠的轻声呼喊毫无回应。
因为他擅自打开笼子放走了阿卓,愤怒的僧人下手毫不留情,一个拳头大小的窟窿几乎洞穿了他的胸膛。
兴许是往日回忆的翻涌,亦或者是眼下的悲伤与疑惑。
汉子看了眼身旁面目全非的少女,又看了眼怀中的尸体,跪坐在地,陷入长久的沉默。
“四九,去拆了他的脑子,捞点有用的消息回来。”
邹四九‘嗯’了一声,不见他如何动作,僧人只剩躯干的身体便从一片肮脏的血水中漂浮了起来。
紧闭的双眼突然睁开,涣散的眼眸中浮现出一個‘邹’字。
接下来等着他的是,是无边的噩梦。
“谁敢阻挠我甘泉寺重建?”
一个宏大空洞的声音从风雪中传来。
紧接着飘来一阵空灵的鼓乐声,影影绰绰间,一队仪仗缓缓靠近。
走在前方开路的僧侣手持长幡和旗帜,左右跟着敲打锣鼓的乐卒。
其后是一群面容艳丽的年轻侍女,手肘挎着精美的漆篮,沿路挥洒着鲜花和莲瓣。
一根根长戈闪着寒光,甲胄周备的护法僧排成队列,步伐整齐划一。
逶迤的队伍终于见尾,人群环绕中是一辆朱红色的华贵撵车。
车撵上是一张带有帷帐的明黄法床,车后大旗飘扬,上书四个番地大字:甘泉法王。
“法王恕罪,法王恕罪啊.”
被僧人惨状吓傻的金珠村佛奴们终于回神,膝盖碾着地面的碎石,面向仪仗磕头叩拜。
“用来筑寺的神石,竟被如此随意的遗弃落地,还敢伤害的本座派出的监工僧人.”
华盖帷帐中,甘泉法王半偎着靠枕,垂眸敛目,一枚狮子印结在身前。
随着他的话音出口,道道涟漪在空气中向四面荡开,是佛国正在展开。
“看来你们金珠村也被妖乱腐化堕落了啊”
甘泉抬起厚重的眼皮,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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