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难了?这还不就是他自找的。”
张嗣源撇嘴道:“这老头最大的毛病,就是喜欢把话憋在肚子里。明明他自己也想对儒序做出一些改变,但偏偏就是不愿意把话说开,仿佛说出来就会生出很多麻烦一样,白白惹您生了这么多年的气。”
张嗣源假模假样的拱了拱手,笑道:“父债子偿,我在这儿代替他跟您道个歉。”
“行了,你小子也别拿话来挤兑我,显得我真就跟个娘们一样小心眼。”
裴行俭没好气的横了对方一眼,说道:“你爹这么做自然是有他的考量和顾虑,你一个拿‘数艺’当准星用的混球儿,也有资格来指摘他?”
“我的错,是我不识好歹了。”
张嗣源一脸嬉笑,连连点头。
“而且那时候确实也是时机未到。如果你爹贸然推动新政,在没有外部强压的情况下,儒序只会瞬间四分五裂,恐怕连如今的现状都维持不了。”
“所以说还得是我裴叔,为人大气,站位还高,三言两语就解开了我的疑惑。”
“.”
裴行俭表情无奈:“我有时候还真怀疑,你小子到底是不是老师的种,这溜须拍马的功夫都是跟谁学的?李不逢还是刘谨勋?”
“您忘了,我可是吃百家饭长大的。”
张嗣源不引以为耻,反而语气骄傲道:“要是连这点眼力劲儿都没有,早就不知道被饿死在哪个犄角旮旯了。”
“所以你也别在这里宽慰老夫了,反倒是你爹把你扔出去那么多年,你就不恨他?”
裴行俭柔和的目光落在男人满脸的笑意上。
“要说半点不恨,那肯定是骗人的。老子明明可以是这座帝国数一数二的纨绔子弟,泼天富贵信手拈来,就算是序三也能召之即来挥之即去,要多豪横就能多豪横。可结果却硬是过了那么多年没爹没娘,吃不饱穿不暖,受人白眼的日子,换谁都不乐意啊。”
“您都不知道,那时候我过的能有多惨。别说什么山珍海味了,就是原生的米面油蛋,一年到头也吃不上几次。连农序那些黑心老农不知道怎么炮制出来的合成垃圾,我都能吃的喷香。吃完了还舍不得扔,得装上水备着,说不定什么时候还能拿出来吸溜两口。”
“有时候真饿的受不了,我就只能去偷去抢。趁人不备,一个飞身扑上去,抓住吃的就往嘴里塞。然后就地一倒,两只手把头一抱,任由别人拳打脚踢。偶尔运气不好,被人一脚踹中肚子,那别说今天的饭,就连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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